人大概总得有一些闪光点,也得一些力所不能及。
也是所谓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柴善嘉和柴泊秋父女俩站在花园里,活生生听着远处郭云仙的琴曲,不过经过几遍弹奏,便由生涩逐渐流畅,甚至带出了几分灵动来。
柴善嘉沉默,柴泊秋却想岔了。
他语速忽的放缓,温和的劝说道:“我们元元不必羡慕旁人的。”
“……啊?”
柴善嘉还在脑子里疯狂盘算着知道的官职,想着要挑哪个不至于叫她爹此生无望,彻底放弃追求。又不至于选岔专业,导致老父直接弃笔从戎。
乍听见这话,她完全没转过弯来。
而她的老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斯文的脸上满是兴奋,两颊泛红,双眼亮晶晶道:“听说元元不喜欢琴?”
柴善嘉:“啊,我不是,我没有——”
她怎么能是不喜欢琴呢?那是郭氏安排的课时就不合理,她也学不上啊?
柴泊秋却继续自说自话:“元元是否……那个,是否也有音律未谐、声不入调之惑呢?”
柴善嘉的脑子转了两圈。
他爹是在说她五音不全吗?
也?!
“元元很不必介怀,为父也是这样的啊!”柴泊秋捋着许久未修的胡须,十分开心的表示。
柴善嘉:“……”
不是啊爹,五音不全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快乐的点到底在哪儿啊?!
……
柴善嘉眼看她老爹垮塌塌的来,兴冲冲的走,一脸茫然。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谜一样的爹。
……
……
三月一日晚,因老太太初一茹素,大家各自饭毕才往荣寿堂去。
意外的是,柴善嘉过去的时候,韦应贞竟也在。
她是与郭云仙坐在一处的。
她们身后,枣儿正抱着琴,脑袋差点要埋进琴匣里。
柴善嘉脚下一顿,神色未见变化。
“……是,如此机会极是难得,我也是想着叫新收的弟子跟着去见一见世面,想来这点薄面我还是有的。”
韦应贞正稍显得意的说着什么,一双吊梢眼在灯下流转着别样的璀璨。
见柴善嘉进来,她视线稍一停留,就掠过去了。
郭云仙则更是直白,翻了个大白眼,人都在椅子上转了个角度。
柴善嘉只作未见。
上首老太太原只是笑应着,这会儿却忽然一脸矜持道:“说起来,我这孙女与殿下也有些缘法,是见过的。”
“哦?”
韦应贞脸色一僵,旋即语带不屑:“大姑娘竟也有这般机缘?可是据我所知,长公主殿下是近些日子才返回的南都,非三五昔年旧友一概不见。
便有那极煊赫的门庭,家中夫人有心拜见,求告了许多人也未有机会呢。大姑娘又是在哪儿得见的,不如与我说一说?”
“就是!”
郭云仙突然道:“还说什么在女学里偶遇公主娘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别是发梦吧?”
顿了顿,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直嚷嚷道:“哎呀!当日回来说得头头是道的那丫头,如今在哪儿呢?是吃醉了酒误了事的那个?叫豆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