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吴钧更甚。
这个一会儿似敌非友一会儿又似友非敌的人物,让他捉摸不透。
吴钧选择不置可否。
沈念堂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沈念堂看着安德森,此刻一脑门子的问号,
可是他看到的安德森也不过是一个惊叹号。
后者本来习惯性想要呵斥点什么,但刚张大了嘴,似欲起身,
便看见张歌慨毫无表情的样子,
立马清醒过来,这一醒不要紧,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贺寒云算是红杏出墙,那我算是什么?王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他望向吴钧,眼神复杂。
经过几次与吴钧打交道,
他感觉摸不清吴钧的底细,但有一点是绝对的,那就是吴钧肯定不是那么轻易听从他人摆布之人。
接受不了又怎么样?
吴钧看向李勘徽,恰巧对方也朝他看过来,
狭路相逢,
不,勇者不胜,策划者胜。
“老爷子,您这又是玩的哪一手?”
吴钧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
“老夫做事从来只看大局,不讲情绪”
吴钧心想:
此人眼光老辣,大概率的情况应该就是这样定了,因为这是张歌慨最愿意看到的。
吴钧深知贺寒云的被诛杀,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力量,自己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形势而已,而来自背后的算计,不但把贺寒云算进去,也把吴钧算进去了。
你喜欢赢那你就赢吧。
吴钧一副胜利者踌躇满志的样子:
“我这个人天生就对大局不感兴趣,只看情绪,这可如何是好?”
李勘徽显然不会相信这样一句鬼话,却也不曾想到,到了此刻,吴钧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有点词穷,难道真要和这个小子斗嘴不成?
“年纪轻轻都是这样的,过得几年,被社会打磨打磨就会好了!”李勘徽似是语重心长,又似是严厉警告,特别冰冷。
“老前辈,您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勘徽黑着脸,不说话。
吴钧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李勘徽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便继续拿话刺激他。反正自己比他的孙子还小,虽然骗过他,但也实打实帮过他,就算耍赖,他又能咋滴?
“如果我说,我不接这个摊子你信吗?”
“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做的。只不过,如果过了这个村只怕就没有这个店了,到那时,就算求都求不来的。”这话接的这么快,应该是心里话。
这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啦,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接手青帮,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吴钧这次看向的是张歌慨。
“老李,还是你来说”后者这次没像以往那样和蔼可亲,直接把球踢向了李勘徽。
“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看着令人欣慰”
吴钧可没有看出他有一丝欣慰的样子。
“你就该专心做你的‘跌打损伤,疑难杂症’,这一块你做得真不错,我看张督那边应该颁个嘉奖令什么的才是。至于戒毒戒赌,这种江湖性质的脏活,就交给安德森这小子好了”
李勘徽看向安德森,眼神犀利,言语却很轻柔: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又脏又累的活,你怎么能尽推给一个花季少年呢?如果因此找不到媳妇,他和我家榷儿投缘,我,不,督军可得拿你是问”
安德森以为被打入了冷宫,不想还有重任托付,不禁喜出望外。
“是,是,都是晚辈贪玩了。从今天开始,但有所命,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勘徽没有因为这样一句便宜话而脸色有任何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