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几点了,隔壁传来一阵公鸡打鸣声,母鸡咯哒咯哒咯哒。
我揉揉昏沉的脑袋,一阵尿意袭来。伸手在木板上胡乱的摸着,想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把手机抓到面前,按了几次,才发现昨天忘记充电了。
我艰难地坐起来,从行李包里翻出充电器。才发现那个破旧的插座在窗子边,从地上捡起昨天喝剩的一口矿泉水。拧开,把瓶底高高翘起,把那口水用力的咽进干涩的喉咙。
一口水下肚,肚子更饿了,尿更急了。
赶紧站起来,把电充上。拉开铁门,急忙走向鸡圈旁边的茅厕。
随着一声哗哗哗的水响,舒服的把眼闭上。一会儿我抖了抖,走出这难闻的简易茅房。
我随手把铁门关上,又重重的坐在那简易木板床上。抬头,看见那破了一块的玻璃窗上,映出的我狼狈的模样。
我使劲挠了挠头,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昨天之前一直住在工地上,也没有热水。原本想着马上工地完工,放假了,开个房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洗次澡。
谁知道?最后几天出了事,还好事不很大。
我和小查当场被工头开除。辛苦大半年工资泡汤,本来就连那300块也不给的。但是我没有车费回家,工头又怕我在工地上闹,所以随便出点,把我打发了。
小查脚断了,昨天早上在工地被紧急拉到医院。我也跟着去了,又帮不上忙。
工头把我拉出病房来,在走廊上对我说,“二郎,这次事故你负主要责任,平常你每个月支2000块,到现在你的钱只有8000块了。钱我就不给你了,医药费也不要你出,你回家吧。”
我把他拽着的手甩开,又回到了病房。
我看着病床上呻吟的小渣,对他说,“兄弟,对不起”。
他说“也不全是你的错≥。
“如果当时你不听我的,也不至于会这样”。
工头一边说,一边从巧手包里拿出500块钱给我,当我伸手就去接钱的时候,他忽然又把手缩回去,拽走两张才递给我。
他斜了我一眼说,“车费两百一百块钱,买饭吃够了,然后急匆匆的走进病房”。
我傻站在那儿,嘴里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想了想,唉,算了吧,还不是自己犯了错。
我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走廊上。和小查一起吃,一起上班的日子,历历在目,突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推开病房的门,慢慢的走进去。工头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来恶狠狠的对我说,“你还有什么事,不是叫你快点滚吗”?
我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对他说道,“他是我兄弟,起码我要守着他到她的家人来。”
我和小查在工地上都是打杂,负责工地上师傅们用的水泥和砖的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