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的义诊还算平安,再过一个小时,宋姒言就准备收摊了。
黑云密布,不久即将有场大雨。
街上的人较之寻常,也少了大半。
放眼望去,除了她这一个摊位前排起了长龙,其余小摊小贩都是门可罗雀。
一位中年妇女忽然插队到前面,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宋姒言问她:“大娘,您有什么不适吗?如果不是急症,还请您排队。您看我这里有这么多人”
啪
中年妇女一掌拍到桌子上,叫嚣着:“我婆婆昨天在你这里看病,你让她拿了一堆药回去,煎了一副药喝了之后今早就再没醒来。宋姒言,你害死了我的婆婆,我要抓你去警察署,我要让你一命赔一命!”
宋姒言没急着回答中年妇女的问题,她扫视了一周,果然见到外围有些鬼鬼祟祟的人。
看来,青帮的人又来找茬了。
宋姒言不急不慌地收拾着医药箱,隔着中年妇女向后面喊话,“各位今日先回,我估计啊,今日看不成了。”
中年妇女见宋姒言将她忽略地如此彻底,怒气更是蹭蹭蹭地上涨,“你什么意思?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你这个草菅人命的蛇蝎女人,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以为你在这里义诊就能博得好名声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拼着一死也要为我苦命的婆婆讨回公道。”
“是吗?”宋姒言好整以暇地抱臂,“青帮的人派你来的?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自己婆婆的命都不顾了?”
中年妇女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很快她又恢复如常,“你放屁!我收什么钱?你把我婆婆医死了是事实。昨天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婆婆就在这里排队,你想赖都赖不掉。”
“你婆婆人在哪里?”
妇女击掌,有人抬着棺材上前。
宋姒言冷哼。
这阵仗,不说是蓄意而为她都不相信。
“既然你说是我害死了你的婆婆,那至少得要开棺让我看看你婆婆是谁?”
“不行,如果你使诈怎么办?”
“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使诈?更何况,这么多人呢看着呢!”
中年妇女看了看围观的街坊,心里安了安,让人开了棺。
宋姒言上前查看,搭脉。
耳边嘈杂一瞬间变得非常遥远。
她诊脉的时候就是如此,无论外界多么纷乱,她的心都是静的。
很快,宋姒言眉眼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问中年妇女:“我再问你一遍,你婆婆昨晚真的是按照我的药方抓药熬药喝掉的吗?”
“那还有假?药渣还在我家厨房,你不信随时可以差人去看。”
“好,那我再问你,除了那碗药以外,你婆婆从我这里离开后直到现在,还有吃其他什么东西吗?”
“没有!”中年妇女回答地非常快。
“谁能替你作证?”
“她是我婆婆,难不成我还会害她?”
“我问你谁能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昨晚我男人不在家,就我和我婆婆在家。”
“你男人去干什么了?自己母亲死了他还没回来?”
有相熟的街坊替她回答了,“这家男人嗜赌成性,经常在赌场过夜,根本不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