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姨娘挺了挺胸，对于女主人这个称呼甚为满意。

宋姒言冷笑，方才脸上那股子沁透人心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极冷。

“我只知督军府的女主人是已故的兰心先生，倒不知兰心先生去世多年，督军竟然已经另娶了吗？可当初督军和兰心先生的那段爱情可是为人传颂至今，听说督军当众向兰心先生下跪求亲，还誓言这辈子他若是得偿所愿功成名就兰心先生就是他唯一的督军夫人，如果他失败兰心先生就是他唯一的妻。梁副官，所以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你在骗我？”

梁羽扶额，冷汗直下。

“言大夫，其实夫人是督军府的二姨娘，但督军夫人之位空虚已久，府里的人便就唤二姨娘为夫人了，这么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

二姨娘！

所以她的好父亲在她母亲离开人世，她带着阿哥离家出走后又娶了其它女人吗？

倒是风流快活！

“原来是二姨娘啊！姨娘怎么可以夫人相称？这对已故的兰心先生是大不敬。”

站在一旁的姜凤玉气得脸色发白，她上前就举起手想掌掴宋姒言。

宋姒言握住她的手，用了大力气，捏得姜凤玉尖叫不已。

梁羽生怕闹出什么大动静，引来老夫人，于是劝说：“言大夫，二姨娘，督军还在屋子里休息呢！你们闹这么大，该扰着督军休息了。”

“梁羽！你叫我什么？你还不来把这个贱蹄子拖下去？我要赏她杖毙！”

梁羽面有难色，眼前这个言大夫是唯一一个明言能够救治督军的人，他怎么可能将她杖毙？

“梁羽！你瞎了吗？没看到这个贱蹄子在欺负我？等督军醒了，我看你怎么跟督军交代！你到底是谁家的狗啊！你吃着督军的，喝着督军的，关键时候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梁羽面色微沉。

姜凤玉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微妙的转变，她继续大骂着，越骂越难听，到最后竟然说：

“梁羽！是不是你把这个贱蹄子带到督军卧室的？怎么？你想找个女人将我取而代之？我说呢，怪不得门口的人为何一直拦着不让我进去，我还当你是尽忠职守为督军安全考虑，可其实你是想把这女人送给督军。我告诉你，有我姜凤玉在，你想都不要想！你以为找个小妖精就能让督军动心了？督军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劝你赶紧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和这个贱蹄子！”

梁羽摆手，让房间内的士兵都退了出去。

梁羽这是在给姜凤玉保全颜面。

“二姨娘，您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言大夫今日上门为督军看诊，属下与言大夫是第一次相见，断然不会有您口中所说的那些勾当。”

“大夫？说出去谁信？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还这么年轻！梁羽，你这些天都请了多少民间大夫来给督军看病了？胡子都花白的大夫尚且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现在告诉我这个狐狸精可以治？”

梁羽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恭敬的口吻，“言大夫只是来试试，她也许”

“我能治！”宋姒言打断了梁羽的话。

梁羽诧异地看着宋姒言，这女郎方才不是叮嘱不让他告诉任何人药方为她所开吗？怎么这会儿倒是自己说出口了？

宋姒言微笑，对梁羽摇了摇头。

就在刚才，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就想看姜凤玉吃瘪的样子。

“口出狂言！给我拖到大牢去，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姜凤玉疯狂大叫，几捋盘起的发丝坠落，搭在脸上，看起来颓然又失败。

宋姒言甩开姜凤玉的手，力气大得让姜凤玉直接摔到了地上。

老女人的额磕到了桌脚，鲜血涓涓地涌出，她凄厉一声尖叫后就晕了过去。

梁羽的心一抖，立马让人把姜凤玉抬了出去，差人去请了督军府的军医前去查看。

宋姒言看着梁羽忙进忙出，终于安顿好姜凤玉后，她找到机会问梁羽：“你为什么不把我关到大牢去？我伤了你们督军府的女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