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娘,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这里多了位小姑娘,这是谁家的孩子?”唐堡主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夫人,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
“滚滚滚!”何小莲不耐烦地将人推出门外,一掌直接将人轰到木屋下。唐堡主唐齐飞顺着掌风的力道,一个翻身就站稳身体。他一落地,脚下毒虫像遇到天敌般四处逃窜。
“唉!”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知道他夫人现在在气头上,只能等儿子回来从中传话问个清楚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逸儿了。
唐堡主转身朝谷口走去,一转身,面上无奈的表情迅速消失不见。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锐利,宛如鹰隼一般,一丝也看不出刚才在木屋上的那副白痴模样。他不急不缓的走路姿势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场,威严的气势令人一望便心生畏惧。
木屋这边,被这么一闹,何小莲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她望着门户大开的大门,失神了一会,直到小声的呼唤唤回了她的意识。
“……姑姑……姑姑……”
她收敛起脸上的怅然,朝呼唤她的斐曦望去。
她会善待床上这个小丫头,不仅是因为小丫头投她眼缘,更是因为她在她儿子身上看到了名为“执念”的情动。
情之一字,比世间最毒的蛊还要毒上几分,多少有情人参不透、看不破,将一生都葬送在了这个字上。
她不确定小姑娘的存在对她儿子来说是福是祸。想要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性格,拿捏对方或者看清对方是否对自己有利,首先要让对方对自己敞开心扉,而适当的善意往往是打开心防的敲门砖。
人很难对关心自己的人设防,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
“孩子,吓到你了?”何小莲走上前,摸了摸斐曦的额头。
斐曦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精神还算不错,但身上没有力气,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只能断断续续地说:
“姑姑……不气……打!”
何小莲瞬间明白了斐曦的意思,被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笑出的眼泪被她抹去:“好,姑姑不生气,谁让姑姑生气,姑姑就揍他,没有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
“……打两顿。”
“好好好,姑姑不自己憋气,一顿消不了气就打两顿,哎,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何小莲笑眯眯地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颊。
斐曦见何姑姑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傻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刚刚又一次在生死边缘来回蹦跶,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儿放松下来真的有些困倦了。
何小莲见人睡着了,转身朝着木屋外走去。她身轻如燕,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几个闪身便迅速来到了山谷后面。
山谷后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却不见一条鱼儿的踪迹。小溪的一边毒虫密布,另一边却连一只虫子都看不到,看上去诡异极了。
小溪没有毒虫的这边有一座木屋。一位身着青色道袍、清雅端庄的男子正坐在木屋前的檐栏边打坐。听到声响,他睁开眼睛,看向走过来的何小莲,说道:
“唐少主今日无恙,不知何圣姑前来所为何事?”
“小丫头已经醒了,刚才唐齐飞过来看到了小丫头。恐怕有心人已经知道你们在我这里了。”何小莲面色凝重,只要是跟那个贱人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次曦丫头能活命,多亏圣姑和唐少主出手相助,贫道感激不尽。非是客套,对方的目标是曦丫头,贫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护她周全。只是这般祸事,贫道实在不忍再连累圣姑和唐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