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错话了,苏小莫识相闭嘴,然后起身去找赤兔了。
“赤兔姐姐,你这骑术真的好!看得我都热血沸腾的。”
赤兔牵着马儿过来:“我看你是手痒了。听闻你也学了骑马,怎么,今日换大马试试?”
“真的吗?我可以吗?这马儿性情稳定吗?”
“自然稳定。你且试试,我还能害你不成?”说完,赤兔掐着苏小莫的腰,一把就把人拎上了马背,然后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去吧!”
这马儿果然温顺,一直不紧不慢走着。苏小莫放下心来,打算跑一跑。
可一抖动缰绳,那马就突然变了性情一般,发疯似的狂奔起来。
苏小莫被颠得七荤八素,却没办法喝止住这高头大马。
眼看着马儿已经奔着边上的围栏而去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小莫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完了!
身后,赤兔也在狂奔着,想要过来帮忙,但是距离有点远,赶不上了。
在马儿腾空跨越围栏的时候,苏小莫身轻似燕地被抛了起来,然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马场边上的华大,在刚看到马匹失控时就反应了过来,脚下一沉,借力往前方掠去。中间只用脚尖蜻蜓点水般点地两三次,就已经到了围栏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抓住苏小莫一只手腕,稍微减缓了一点她降落的力度。
其实他可以抱住苏小莫的,但那样,他自己势必也会受伤,于是,他没有那么做。
苏小莫跌落在地后,就疼得晕了过去。
华大这时才抱起她,催着已经吓傻了的随香:“去医馆!”
马场也乱成一片,赤兔尤其害怕,如今双膝酸软,已经跪倒在地,嘴里还在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华大临出马场,还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摄人,好似要将人撕扯成碎片。
小篱落吞了吞唾沫,止不住地害怕手抖了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原本还说让言如玉第二天来医馆的,没成想,苏小莫自己先来了。
华大一边赶着马车把苏小莫往医馆里送,一边吩咐手下另一个侍卫华未:“去书院,告诉苏清尘,我们在徐家医馆。还有……”
徐家医馆里,徐老大夫正在研究苏小莫的那个妇科方子。两年了,他虽觉得自己下药的剂量是轻了些,但是怎么加,加到什么程度,却一直没有想好。结果一抬头,他就看见华大抱着苏小莫进门了。
“快救人!救不过来,小心自己的脑袋!”
听着声音里的肃杀,徐大夫有些不悦:“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用不着你这个年轻人来提醒我!你,把丫头放到那边的小榻上,轻点!别动到她!”
徐大夫在不慌不忙诊脉,华大在一边急得来回踱步,随香在另一边呆若木鸡。
诊完脉,徐大夫又指了指随香:“你过来,把你家小姐的衣袖拉上去。”
华大闻言上前一步:“男女大防,怎可……”
“我是大夫!什么男女大防,有命重要?我都年逾花甲了,她才多大?心眼子也未免太脏了些!把衣袖拉上去!”
随香看了看华大,又看了看徐大夫,最后看了看苏小莫,突然脑子好使了,姑娘从来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不能犹豫了,于是伸手就去拉苏小莫的衣袖。
“啧,轻点儿,轻点儿!”
还好穿了男装,衣袖比女装要宽一些,左边衣袖很快拉了上去,苏小莫纤细的手臂露了出来。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被血污染红,小臂骨头自中间折断,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刺破了血肉,穿透了出来。
华大转头,不忍心再看。
随香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徐大夫又叫随香:“另一边。”
随香泪眼模糊,半天还没把衣袖拉上去。
华大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把随香推到一旁:“你家姑娘就是这么教你们的?遇事这么不沉稳,难堪大用!”说完就把苏小莫的右边袖子也拉了上来。
右手情况好很多,小臂处有一圈明显的红痕,应是外力紧勒所致,但是手肘处,骨头错位,错位的角度颇有些刁钻。
徐大夫捋了捋胡须:“看这伤势,丫头坠马应该是左边先落地,怎么右手还脱臼了呢?”
一边的华大,默默退后两步,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总不能说自己当时心急,用力过猛,直接给人手臂掰脱臼了吧……但是那小臂上的红痕,确实是自己的手印……
随香还在哭:“大夫,怎么办啊大夫……姑娘有没有事啊?”
徐大夫没好气:“你看那骨头都这样了,能没事吗?不过好在她手臂先落地,没摔到内脏。我先给她把右手手臂正回来,等她醒过来再想办法接骨。”
说完,徐大夫上下抓着苏小莫的右手臂,只听咔嚓一声,手肘处的关节就回到了正常的角度。
随香在一边哭得更凶了:“啊……姑娘她该多疼啊,她还没醒,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