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天铺子里却来了一位当面购买月事带的人——言如玉。
“听说你铺子里新出了个月事带?我来买点回去试试。
“可是听谁说的?自然是顾坤那丫头。她说看见随香用过,就问起,果然出自你手。我这几日,估摸着差不多,先买点回去准备着。”
“那敢情好,你若是用着好,回头帮我宣传宣传,让家里女子都用起来。感觉我要发财了,嘻嘻嘻。”
“但就我们家里人用,你能发什么财?哟,你这可都是用纯棉做的,成本不低吧?我看你卖的这个价,也不贵,能赚几个铜板?”
“我这是薄利多销啊。每个女子每月都要用,就算口袋可以再次使用,里面的棉条也是消耗品,不怕赚不到钱。再说了,还有飞花楼的姐姐们支持我呢,她们也是大头!”
“哦,也是,我竟忘了她们了……”说完,言如玉把苏小莫拉到一边,“听闻你母亲早些年身体不好,说是生育你的时候伤了身?”
“是有这么个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其实我,也有些不太对,但是请了医也不见好……”
“对了,你父亲现在京城供职,你怎么还一直在渝州城?你若是回京城,说不定可以请太医帮你看看呢。”
“哎,我父母虽开明,但女子和离,还带着孩子,终究不好听。且家中还有兄嫂,我一直待着,心里也不得劲。倒不如留在渝州城,有你们这些朋友,我反而过得挺舒心的。”
“我以为你会因为那个渣男而讨厌这里呢。”
“渣男?你说付辛仁啊?这说法倒也贴切。不过我这个人呢,不会因为别人的不好就否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确是渝州人不假,可错的是他,跟渝州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在渝州认识了你们,不比我混了十年官家小姐圈子来得真心实意?”
“倒是我狭隘了。对了,我娘亲的身子已经养好了,是城里那位老徐大夫开的方子。只是徐大夫用药谨慎,娘亲养了三四年才彻底恢复。你要去看看么?”
“徐大夫?是城里最大的医馆里的徐大夫吗?我请他看过啊,他当时说束手无策来着。”
“哦,这方子他只给我娘亲用过,也许是怕有什么不妥,所以没敢给你开。这样,你哪天再去,就说我介绍的,请他尽管开药,不用担心,必不可能医闹。”
“那行,我明儿再去一趟。这大夫也真是的,有方子不敢用,太谨慎了些。”
“医者,谨慎些也好,手里都是病人的性命嘛。”
“那你怎么不谨慎,就让我过去请人开方子?我的命不是命?”
“那方子倒也不至于吃出人命好吗?若是你用那方子也治好了,我相信徐大夫就敢大胆用了。到时候我们帮忙宣传一下,岂不是可以救更多的女子?你说是不是?”
“苏小姐大义啊!当时推自己母亲试药,现在又推我来,你是真……”
“我这不是还小嘛,不然我自己试方子也行啊。你看,你和大夫都需要用那个方子,很合适嘛。”
“我竟然真的找不到话可以反驳你!”
“嘿嘿,为天下女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拉倒吧。你还不如多送我几个替换的棉条,更实用呢。”
“言姐姐,你还真好意思开口啊!很贵的!”
“送不送吧?”
苏小莫捂着胸口做痛心疾首状:“姐姐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啊……”
于是言如玉让丫鬟拎着一大包月事带走了,临出门还问:“你今天不来马场骑马,就呆在铺子里?”
“不,我准备去飞花楼找老师们闲话去。”
自七岁后,苏小莫再进飞花楼,就是穿的男装。当下也换了衣裳,穿着一袭月白色圆领长袍,坐着马车就去了飞花楼。
白日里,楼里不营业,姑娘也都闲闲散散,有聚在一起闲话的,也有独自练习自己的技能的。
苏小莫一进楼里,就看见漆烟带着侍女,抱着文房四宝,往后院方向去。
“漆烟姐姐,你这是往哪里去?”
漆烟语气平淡,脚步未停:“赤兔说今日她在后面马场里练习骑射,大家伙儿没事,也都过去看看。银朱,松萝她们早就去了。”
这是有好茶好香啊,还能看到赤兔姐姐的马上英姿,苏小莫蠢蠢欲动:“漆烟姐姐,等等我啊,我也去!”
到了后面那小马场,果然看到银朱已经铺好了画卷,松萝在碾茶,边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压香灰。
苏小莫走过去,见了礼,然后丝毫不见外的,挨着银朱坐了下来:“银朱老师今日画什么?”
银朱笑眯眯地:“就画赤兔的风采啊,我顺便练练手。”
苏小莫对着年轻女子那边努努嘴:“小篱落也来了?”
银朱沉声应道:“嗯。”
随香在一边挤眉弄眼,悄悄跟苏小莫咬耳朵:“看来银朱跟篱落关系是真好啊,这都快两年了,还是不待见这个新篱落啊。”
“对了,银朱老师,篱落姐姐的名字已经被新人用了,那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啊?”
“我管她叫落落……不过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大概都不知道我叫她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