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权力强买强卖,压低收购我们的价格;再打包塞进进一个要倒闭的公司,进行资产重组,提高估值,掩盖不良资产;随后利用关系和有关部门合作,高价转卖给上市公司或马上要上市的公司,做高上市公司固定资产,同时分到原始股;最后还可以利用股东的信息差赚几个涨停板后直接下船。真的很会玩,我们在这里不分昼夜的辛苦,还不如人家几句话。太绝了,一鱼四吃,聊斋都不敢这么写。”王教授平静并带有戏谑的解析这个过程,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他本就聪明,这几天又补习了不少金融知识,听了杨教授的解释,马上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对这种玩法感到悲哀。
“他们都是赚这种快钱的,根本不会在乎校友录的发展,最终结果只会是失败。玩石头的野蛮人即使拿到了电脑,也只会将它当做一块特别的石头,只不过摆放位置不同罢了。”王兰对这个敲门野蛮人更是气愤,认为自己的项目在他们手上就像鲜花与牛的关系一样。
“兰姐看你昨天的黄梅戏唱的不错,应该知道一旦上了戏台,即使明知道这部戏唱砸了,也要继续唱下去;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后面可能会有掌声呢。再不济我们的门票钱已经拿到手了。”袁世清看到气氛比较压抑,带着轻松的表情让大家不要过分悲观,事情不是毫无转机。
“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落到我们头上,要和我们合作毕竟要花钱的;那些二代目做这些事情不会拿出真金白银的,就像当年在海岛开发房地产,开始大家还挖个坑,然后才能转手,后来手里有张图纸就能换手,最后撒泼尿画个圈就可以说这个地方是我的。他们现在也是这个阶段,随便挂个牌子就可以卖给上市公司套现,根本不需要费力找我们合作,反正最后有散户或基金公司买单。”老杨说的似乎没错,不要脸的人一般都很在乎钱。
最后袁世清和王教授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准备,第一要老杨和王教授利用自身人脉,寻求同知名风投公司合作,让对方忌惮外资的名头;第二加快开发进程,准备七月上线,进行内测公测,然后再逐步完善;如果国内资金要进来,一定要拖到同学录上线,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
几人商量到下午,新的开发计划时间表才确定好。首先开发人员还要大幅增加,配套的资源也要跟上,资金消耗速度将会加快,如果在七月末没有融资成功的话,大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新版的开发计划表当天就发下去了,其他人不清楚项目开发加快的原因,还以为昨天目标会上打过鸡血,今天就开始玩命向着目标冲击了。
工作压力突然增加,项目开发进程加快,新的工作计划,让大家紧张起来。原来轻松愉悦的工作氛围被打破,午餐后的休息时间不知道为何消失了,傍晚六点多离开办公室,都要面对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后院的休息室每晚都有不回家的人入住,王教授自己就直接占了一间,后来因为人员增加,只能和袁世清一间;袁世清甚至把理发师傅叫到办公室帮助大家改善仪容仪表,提高公司形象。
这种快的工作节奏,袁世清都没法适应,特别是王兰被王教授安排进一个开发小组后,而自己则要在后续几个月,要利用浅薄的网页设计知识和能开车的优势,全面负责已经成熟的网吧管理系统工作,然后悲催的穿越者每天都为自己的创业决定后悔。
原本他对于成功没有过于执着,就像当初的目标是赚点钱,拥有的钞能力足够保送自己上大学,然后找到老婆。相信大学时期的自己赚钱会更容易,是利用大势乘风而起也好,还是安居一所做个逍遥愚公也罢,或者做个背包客在世界的角落漂泊,都看自己的际遇了。
经历前世半个世纪的逍遥,甚至想不明白身边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强的上进心,因为世间绝大多数的努力都会没有结果,对世界和社会没有任何贡献。
办公室里多半都是工大的,剩下的也是跟着工大人员过来的,原来都有比较好的工作;现在大家辞去原来的工作来到偏僻的北疆,不可能只为了赚点糊口钱,更多的应该是所谓的梦想,也可能因为自己和王教授的大饼画的太好了;袁世清担心最后饼没有吃到,弄得一地鸡毛,辜负大家的期望。
看着办公室里低头工作的四十来人,听着敲击键盘的声音,袁世清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没有上进心也没有野心的自己,怎么可能带领大家突破艰险,走出泥潭,奔向山巅。
上船了就只能奔向下一个渡口,当然也可能抓住机会跳上另一条船,不管怎样都要先撑好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