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几位美若天仙,我是男子,多看两眼也是应该的!”梁达被人当面拆穿的经历不知凡几,早就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对此自然毫不在意。
呵呵陪着笑几声之后,他便立即转移强行转移话题,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白天便已经说过,人是不能做彩头的。不管你们如何想,在我看来,人便是人,一个脑袋两只手外加两条腿,哪个不是娘生的爹养的?岂能有些人高人一等,有些人却被当成衣物或者牛马一般任意送人、买卖或者糟蹋?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便是这个道理。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又岂能强迫你们违背本心行事呢?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我不过一小小行商,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运气不好的话,过两日就会横尸荒野,又岂能有姑娘愿意跟我过日子?他们将几位送我,想来也不会事先征得你们同意的。说穿了,你们不过是摄于他人淫威,不得不从罢了。”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越发的笃定起来,随即右手在空中一挥,说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以为我主,就按照我说的办吧!”
听到梁达说得如此认真,月奴收起笑容,故意叹道:“没想到小郎君小小年纪,竟是个恪守礼法的谦谦君子。苏家娘子这回有福了!”
梁达对月奴这个做派已经无感,当即沉默不语以示回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就让她自己折腾去吧。
很快,毡房就陷入了沉寂之中,夜风掠过毡房的呼呼声和火撑子上奶茶煮开时的咕噜咕噜声越发的清晰起来。苏隐放下手中的针线,将铜壶取下,又拿出四个银碗,一一倒满:“等凉些再喝吧!”随着她的走动,芬芳的奶茶香再次充斥了整个毡房,也慢慢驱走了夜间的凉意。
“小郎君还是住在毡房里吧!”就在这时,九娘突然开口说道。她容颜秀美,体态轻盈,举止娴雅,便是苏隐和月奴,与之相比也颇有些不如。
“为什么?”
“为什么?”九娘跟着问了一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轻蔑的嘲讽:“诚如小郎君所言,我等被他们送给小郎君,的确与牛马无异!但女人毕竟也是人,能看护牛羊,能叠铺暖床,还能生儿育女,不是寻常牛马所能比拟的。两位娘子又颇有姿色,难免会令人觊觎一二。小郎君对本族健儿有救命之恩,又有凶名傍身,按常理,他们是不会来抢你女人的!但你若睡到外边去,被人看在眼里,他们或许会说小郎君受伤过重,连几名妇人都镇不住了!如此一来,你威名定然大减。草原上的狼王,一旦年老或伤重失去了昔日威风,就会被其他公狼取而代之。换成小郎君,也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