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是牛马也不能天天这么熬啊?这么多天一点进展没有。”?一个警员抱怨,恼怒地翻动面前的卷宗,“那个科学边界的杀人手法也太反常识了!不管是细细地切片尸检,还是把现场掰开来勘察,都没有结果。那些尸体都快被切成臊子了,家属知道了肯定要来闹……”
史强跟作战中心的各国同志们,怨声载道,怨天怨地,以及狠狠地抽烟。
这几天,他们的头脑风暴已经涉及到了科幻、甚至玄幻的程度,但仍然没人可以拿出有说服力的结果。
凶手是怎么选择作案对象的?为什么很多科学边界元老级别的成员还活着,有的加入几天就死了?排除异己?加强组织纯洁性?不像。为什么有的科学家根本不信科学边界那套疯话,明确划清了界限,直到现在却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在完全封闭的空间被杀的?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像那种电影里的大眼睛小绿人一样,开着UFO在天空中把人吸进去,人杀了以后,割了样本,再把尸体放回原地?那为什么周围居民没有UFO的目击痕迹?再者,假如小绿人和UFO真的已经在地球上,它们有这种科技水平,何必大费周章地演惊悚片,直接出来暗杀政府首脑,控制全人类不好吗?
伤口到底是用什么东西造成的?他们有科学家顾问,那种精确的伤口,极其锋锐的单分子刀具倒是可能割出来。但是,那个用刀的生物,该有怎样精湛的技法,才能保证在采样和包装样品时,不留下任何血液和肉屑的痕迹?而如果是激光切割,精度倒是保证了,但专家笃定地说激光会释放大量热能,在边缘留下烧焦的痕迹,而这里没有。
这种在人体上展现技术和力量的方式,令人不寒而栗,就像太空迷航中恒定比例的1:4:9方尖碑。对方毫无顾忌地展现着自己的力量——它知道,你们拿它没有办法。
“照我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申请个什么特搜令下来,把有嫌疑的人全都关进来,”史强叼着烟屁股说,?“审个三五天,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我们在面对神明一样的敌人,还能用一般的道德来对待吗?就该定性为邪教组织,直接联合行动抄了他们的家。”?他骂,手在空气里划圈圈,“我一辈子见过的超自然现象,没在这个案子里一次见的多。”
“I?agree.To?be?or?not?to?be…”一国际友人深感赞同地点头。
太晚了,所有人都没有工作的心思。大家纷乱地讨论起,以前在军旅和探案生涯中,曾经碰到的怪力乱神事件,而他们又是怎样一路莽过去,靠着暴力手段物理驱邪……混熟了是这样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想什么呢?”常伟思拉下脸,“科学边界的成员,可都是有头有脸的科学家。”
“但他们拜了些歪门左道的东西。”大史痞痞地说,“邪乎到家必有鬼。”
一科学顾问补充:“我觉得不是鬼,是蜥蜴人。”
气氛在沉重中有点诡异的诙谐。
是否每个人都听过类似的志怪故事?月下,旅人叩响僧寺的大门,恳求避世静修的僧人,让他借住一夜。僧侣允诺了。旅人千恩万谢,感叹这怒目金刚般的僧人,看似木雕石塑般无情,倒是有颗柔软的佛心。
夜之中旬,旅人醒来,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
僧人化作狰狞妖物,正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之上,青色雾霭笼罩的院落之中。旅人这才惊惶醒悟,佛寺藏匿着邪魔。
祂轻轻地叩响图书室的门。
“是你。”她说。
图书室里,她正跪坐在蒲团上,脸庞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映照出案桌中央肿胀泛绿的弥勒佛像。
“全是你做的。”
“嗯。”尼奥思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