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回归咸阳的路上,遇到扯皮的事情,把这老畜生的脸摆出来,还能省去一些兵卒的伤亡。
渐渐地,外面的喊杀声停息起来。
一些兵卒下意识地抽出腰甲的短匕,要割下尸体的耳朵计数。
还好很快反应过来,除了那十个宗正兵甲之外,其他人并非披甲的敌军,杀了也不算数,不由得有些失落。
用幽怨地眼神扫着那些跪地投降的人们,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任何甲胄的痕迹。
也不知道杀自己人算不算,这些可都是绩效啊!
“把舌头割了吧,反正只有这张脸有用。”
扶苏随口道,忽然手上动作一滞,内心开始怀疑起来。
自己是不是,学习老师的道理,学得过于快速了?
以前他的嘴里是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就连朱标也大吃一惊,在意识中赞叹道:
“不错、不错,逐渐有孤的父皇的风范了!”
拔出短匕跃跃欲试的士兵们争相扒开了马车的帘子,把被哄骗的嬴白桑揪了出来,就伸出手去扣他的嘴,要把舌头伸出来割掉。
“等等、等——公子、公子!”
“啊——”
赢白桑的舌头被揪出来,刀起刀落,早有军中的大夫胡乱涂上来些黏糊糊的东西。
扶苏不由得感慨道:
“其实,我小时候挺讨厌伯伯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动不动就要跪在地上听您讲上好几个时辰。”
“现在这舌头没了,总算是清静些了。”
扶苏下马,在赢白桑恐惧的眼神中慢慢逼近,温柔地取下了披在他身上的玄鸟旗帜。
“伯伯来营中暂歇吧,路上碰见关隘,到时候还需要您的脸面一用。”
扶苏虽然可以直接挥师南下,但是能骗开的隘口,还是不动刀兵拿下为好。
能少些伤亡,便是最好。
麾下的兵卒们像是灰黑色的雾气一样,吞噬了这一队队伍,将所有跪地投降的人集中在一个营地管控。
扒下他们的行装,单独列出一队士兵,伪装成宗正的队伍。
这天下午,斜阳西垂的时候,营盘远处传来又传来了号角声,老四回来了。
欢快的马蹄声让人心神愉快,驻守的士兵们好奇地张望着那些装配了马镫的骑兵,看着他们一身血污,却个个喜不自胜。
几乎每个人腰上都挂着两三个左耳朵。
老四跳下马,心想这还未衰老的身体果真是畅快,放自己以前那个老骨头,敢这么直接跳下来。
晚上他家老大就该谋划登基,老二就该想着怎么把自己大哥拽下来,老三在边上摇旗呐喊。
“公子,这割头的手段有些耗费效率,所以就改成割耳朵了。要不是时间紧张,我都想垒个京观出来。”
老四大步走进营帐,口中飞快说着,解下兵甲随手一丢,身上穿着布衣,就往地上一坐。
抬起头一看,公子并不回话,而是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似乎脑海里面,正在进行某种意识的比拼一样。
朱标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老四,严肃问道:
“老四,你说,到底是太祖皇帝剥皮揎草的手段惊人,还是先秦以及秦代五马分尸、活烹人的手段高效?”
老四脸上顿觉惊骇,也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就冲到朱标身边,抓住对方的手:
“公子啊,你怎么忽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咱们老朱家扎稻草人,是因为太祖皇帝过去体会过农事。”
“这历史上的人喜欢五马分尸,还是把人做成肉汤,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不要花心思考虑这些,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史料。后人没人愿意研究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