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用礼露出笑容以示赞同，看上去没有半点心机：“是啊，经过这一场变故，相信不少人也会重新拾起他们的信仰，重新回到神的怀抱。”

江用礼这番话直击他的心底，老头虽然没笑出来，但也能看出他的兴奋：“虽然不幸，但能有人借此重新认识到信仰的重要性，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江用礼陪着他走，其他队友无事可做又开始乱找东西，看看墙里是不是有夹层藏着《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之类的武功秘籍，实在不行来个RPG也行，江用礼还得套话，不然也跟着他们找起来，这地方看起来就藏着一堆装备。

“不过，也得小心。”江用礼说道。

还不等老神甫问话，江用礼自行说道：“我们一开始是在左下角的教堂，向左上角的教堂行动，只不过走到一半，我们忽然发现这里似乎封印着什么，要是在丧尸作乱的时候让它跑出来事情就不可挽回了，所以我们就擅自走过去看看，结果我们不敢进去，那里看起来太诡异了，我们又走向左上角的教堂，然后我们发现......”江用礼将最重要的内容缓一缓，见神甫的兴趣被勾起以后才说道：“......那里已经被丧尸攻下了。”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谁知道这种生物的上限究竟在哪里。它们又不是家养的宠物。”江用礼隐晦的提醒神甫不要漏馅，看起来像是根本不知道真相的样子。

神甫收起自己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污秽的东西能走入主的视线？”

“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像是个有个女人把变异的丧尸头认成婴儿，带着它走进教堂了，这个丧尸头颅有些精神控制的能力，杀了所有人，幸好我们手上还有两把枪，死了三四个人以后终于把它杀了。”

江用礼说得轻巧，仿佛那些死去的人从来不存在一样，不过那些人倒真的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这一晚上也快过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该过去，看看这边。”江用礼领着神甫来到窗边看向夜色之中的闪烁火光，那是射击时的亮光：“那些活尸虽然会畏惧于神的威光，但同样也会屈从于火器，清除这些丧尸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要这座半死的城市再恢复曾经的活力就难了——死的人太多了。”

这神甫注视着窗外的火光，他从来没曾想到现代武器的火力竟然能压制丧尸的行动，他对武器的伤害和普及程度一无所知。他确曾看见这些火光在夜晚中扩散，可是他以为那是火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霎时忘记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喃喃自语起来，或是这也是和奈亚拉托提普交易的代价的表现之一：“这些东西只能由我们来驱逐，这些东西只能由我们来。”

“不，确实有可能。”江用礼接过话茬，霎时让神甫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他看向江用礼，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就像你向奈亚拉托提普祈祷被人知道了一样可能性相当高，现在来猜猜吧，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神甫两腿一软，完全看不出在电光中那个果断悔恨的模样，看起来只是个衰弱好心的老人。江用礼皱起眉头，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也是奈亚拉托提普的棋子，最终也会在奈亚拉托提普不知不觉的引导中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想到的，从你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么多年默默准备好了第二次就应该想到的。这种邪神不是无条件为你办事的存在，你太天真的了。”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江用礼环视众玩家，看见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也许在他们的视角中，自己比较像是个殴打老爷爷的人：“我们只是一群游戏众生的人，前来寻找彻底解决这个丧尸危机的办法。”江用礼靠近他，丝毫不畏惧这个老头暴起反抗：“我原本以为解决掉你这个交易的人就可以解决这场事件，但现在才想到，这事情完全不是这样。奈亚拉托提普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们了，你打开的是潘多拉之盒，一切已无可挽回。”

这个老头已经被江用礼逼至躺在地上，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看起来人畜无害，江用礼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直接开枪射击。

......

红日攀上地平线，将日光投向这座败毁的城市，流里流气的军人翻开所有可能藏尸的角落，对所有尸体补刀，众多藏身于教堂之中的人在军队的驻地中排队，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财产，作为贫民活下去；黑人们躲躲藏藏，寻找着所有机会离开这座城市，或被逮捕当场打死，或成功离开；地下水道中，丧尸们成群结队的离开这座城市，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些真真正正的人。

一切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