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棍的火焰摇曳着恢复,照亮可见的一切。
这里应当是某个地下室,空旷而遍布暗红的血痕,尸臭藏于其中,如同暗器,在分神的时刻刺入鼻腔。
江用礼随便选一个方向,从那里开始地毯式搜索。
这里应当是某个囚室,也许还是个地下刑场,能找到各种行刑道具,江用礼看不出相当多用具的用途,只知道它们细长、尖锐,插在人身上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具体是哪里他就不清楚了。随处可见的风干残肢明确的展示这地的用途,其寂然的黑暗也许也是施刑的一部分。
施用礼一路找一路拿,这些刑具至少也能拿来卖,再不济也能扔出去。这里似乎与外部不相通,江用礼走了大半圈也没找到出口,直至最后才在一处角落找到楼梯和一个受刑人。
这人被钉在架上已久,四枚钉子将他固定,分别钉在他的手掌、肩胛骨,他的两腿已被截去,只剩膝盖以上的部分,衣着褴褛,不知是在后来的刑上变成这样还是一直都是这样,层层疤痕藏在衣下,依稀可见,不少已见骨,但这人......他已经死了;几缕毛发挂在巨大头颅上,相比之下,他的五官迷你得像花生米。
“你是外来者吗?”
江用礼不回答,将烧火棍挪向这人的脸部,他的嘴唇被某样工具掰开不能合上,口中齿舌尽无,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发声的,他的双眼已被戳瞎,两支不明材质的钉子依旧刺在眼球上,至于他的鼻子,已经被削成两个孔。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很混乱,我连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人惨笑起来,他分明做不出笑这个动作,却使人感觉他在笑。他道:“你有看见过一个女人吗?”
“没有,倒是听过一个声音,像是个女人,说这里不容许她存在。”
“那就是她,请替我告诉她,我原谅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谁,她又是谁?你不告诉我原委我怎么找到她,信任她?说不定我会死在半路。”
“不要相信教徒,不要相信大人。你只能相信自己。”
“还有呢?”
“请走吧,请走开。”
江用礼照着他,贱性发作,道:“想不到还是个大情种,不想着自己脱困就想着原谅那个女人,真可惜,我估计她都不记得你。不过请放心,我会把她带出去,和她生四五个男孩,永远不告诉她,这里还有个大情种想托我给她传一句话。”
“你懂什么!”这人猛然挣扎,四处伤口渗出干红的血液,他显然已不是人,不然支撑不了这么久。
“是的,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估计你也不懂,放不出一个屁。”
他挣扎着想说出什么,但最终只是泄了气,垂下头来,道:“请替我传话,请告诉她,我原谅她。”
“她可未必在乎,说不定都记不得你是谁。”
“请替我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