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跟着猗兰院中的婆子丫头,跌跌撞撞来到内院,带起的动静不小。
孟婉兮才刚睡下片刻,便被惊醒,只得支起身子,冷冷看着萧熠推门而入。
“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萧熠脚步踉跄,眼里带着醉意和讥讽,直直地看着孟婉兮。
院子婆子丫头,连着芷兰和竺兰等人,悄悄地看向孟婉兮,犹豫着是否退下。
萧熠冷笑:“怎么,本王还使唤不动王妃院里的人吗?”
孟婉兮抬了抬手,一群人都退了出去,唯有路轻轻立在她身侧,一脸戒备地盯着萧熠。
“你身边的哑巴怎么回事,是已经变得又哑又聋了吗?”萧熠边说着边踉跄着步子,扶着酸枝木镂雕镶理石茶几,顺手拿起影青童子戏莲纹的茶碗,直接就往路轻轻身上砸。
带着醉意的男人准头不行,路轻轻一步不退,看着那茶碗摔在房内的蓝底缠枝纹毯上,滴溜溜滚了两圈将地毯洇湿一片,杯身未损分毫——萧熠不是第一次醉酒后来猗兰院,孟婉兮早早让人铺了地毯,不让醉酒之人糟践了好东西。
“听不到本王说话吗,滚出去!”萧熠呼出一口酒气,被这厚地毯给惹得脾气暴涨,对路轻轻冷冷道:“滚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孟婉兮轻拍路轻轻的手,示意她先出去。
路轻轻落下内室的珠帘,又关上卧室的大门后,便守在门外不动了。
孟婉兮叹了口气,道:“轻儿,我和王爷有话要说,你回自己房间去,明天再来我院中寻我。”
孟婉兮看着门外的身影消失了,才起身下榻,一步步走向萧熠,迎视他的眼睛,道:“夫君不是去翠春楼听曲了吗?怎么不宿在那儿?”
萧熠脸色阴沉了几分,他站直身子,声音里仍带着几分醉意:“本王换个地儿听曲,王妃也派了人盯着,怎么,若本王今晚歇在翠春楼,你又要花银子去替人赎身吗?”
“夫君若清清白白地歇在翠春楼,婉兮自会安排人给夫君善后,夫君若是和旁的姑娘春宵一度,婉兮便收拾箱笼回娘家,今后王爷找哪个美人都不再过问。”
孟婉兮最不怕的,就是喝醉了的萧熠,与他针锋相对道:“不如问问夫君,怎么就不敢找个姑娘睡上一宿?别说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浑话,只要夫君肯应予,多的是身子清白的姑娘肯委身。”
萧熠嗤笑,伸手搂住孟婉兮的细腰将她扯近,无视她僵直的脊背,单手挑落她的单衣。
萧熠漫不经心道:“本王不是不敢,只是满京都的风尘女子,未有哪个美人能比得过王妃的美貌,本王又何须眠花宿柳,任由别的女子轻薄了本王?”
孟婉兮不闪不避,任由萧熠发凉的指尖,拂过她裸露出来的莹白肌肤。
她心念一转,收起一腔的不忿与幽怨,攀上萧熠的脖子,浅笑嫣然,贴紧他的耳畔悄声诱哄道:“世间多的是朝三暮四的男子,夫君见惯了美色却还能坐怀不乱,觉得自己的妻子艳冠群芳,倒像是有情郎。”
分明是不施粉黛不戴珠钗,然而孟婉兮笑起来媚态横生,称得上丰姿绝绝,即便是冷情冷肺的萧熠,也禁不住意动,受不住佳人撩拨。
萧熠到底饮了两碗烈酒,虽走了些路,酒意仍未散尽。
他不在意孟婉兮说了什么,眼中情欲渐浓,只是大力地搂紧她的腰,利落地往床榻倒去。
温热地酒气喷洒在孟婉兮的脸颊,颈侧,一寸寸往下,随之剥落地还有她的衣裳,露出袅娜的腰肢和雪一般的肌肤……
俏脸映桃红,香肌晕玉白,虽说正粘皮贴肉,雨急风骤时,才知原来情/色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