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从纸堆里找出计划书,指给韦德看:“目标只有一个,取得莉迪亚的学生档案。”
“不好意思,还有一个问题。”韦德举手示意道,“我必须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去招惹她吗。
不为别的,你不是那种人,路德。
她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这是你和哈维两个人之间的恩怨。”
“呃,关于这一点,是我没说清楚。”安德烈立即解释了自己的真正意图,表示莉迪亚应该是个事业型巫师,他只是想抱天才大腿。
韦德听完松了一大口气:“好吧,现在我有点支持你这次冒进的决定了。
不过我还是有新的疑问。
假设莉迪亚接受了你的投效,你又怎么确定她将来会回报你呢。
上位者从来都将手下当作手帕一样的东西,你表现得越好就被使用得越频繁,也就越快被抛弃。”
安德烈咧嘴道:“我可没说非莉迪亚不投。”
韦德皱眉,疑惑不解:不投她,那我们在这里折腾什么。
安德烈道:“一切取决于我们在学生档案中看到的东西,如果莉迪亚可靠,我们就投她。”
“如果她不可靠嘛。”安德烈拉长语调。
“什么?”韦德追问。
“我就不信没人嫉妒她,到时候我们大可以把这份资料卖出去。”
“你真是个畜生,路德。”
“谢谢夸奖,我的兄弟。”
韦德拿安德烈的厚脸皮没办法,认栽道:“行了,讲正事吧,我们要如何从陷阱手里拿到莉迪亚的学生档案。”
“不是我们,是你。
昨天和你分开之后,我的打算是去其他六所公学看看,先找到莉迪亚曾经就读过的那一所公学,然后再想办法弄档案。
等到了第一家公学的门口我才意识到现在是暑假,进出公学的人很少,大摇大摆的进去肯定会遭到盘问。
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我联想到了陷阱。”
“不奇怪,又是米兰堂哥,又是学生档案,都和陷阱有关,你想不起他们才奇怪。”韦德插话道。
“总之,当时我突然有种直觉——陷阱应该会在公学大门的内外都安排上人。
你想,他们非常谨慎对吧,那么在公学唯一的进出口,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他们肯定会派人盯着。
只安排在公学内或公学外也不行,前者离开公学报信时会有同事知道,后者则无法及时得到公学内的消息,一定得是内外勾结才妥当。
所以在公学大门对面的店铺里,我挑了一个视野位置最好的,走了进去。”
韦德骂骂咧咧道:“你真是嫌自己活得长啊。”
安德烈反倒是笑了:“你应该为我的好运气庆祝才对,只猜一次就中了头彩。那个柜员绝对是陷阱的一员。”
韦德低声道:“还好运,我看是霉运。”
安德烈权当没听见:“话说回来,我向柜员搭话,装作是来打听亲戚孩子上学的低级财务。
他信了,然后把我介绍给了对面公学的门房。
正是这个门房让我确认他们都是陷阱的成员。
在我套话时,门房说漏嘴了,他竟然看不起巫师。”
韦德打断道:“愤世嫉俗的人哪里都有吧。”
这不是韦德在故意挑刺,是两人一直以来的习惯,在行动前进行反复推演,现在想得越多,临场才越安全。
“但是门房是当着我一个陌生人的面说出来的,而且说完之后他并不慌张,只是尴尬,这就不寻常了。”
韦德摸摸下巴,苛刻道:“那也不一定就是陷阱的人。”
“所以我做了第二次确认。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对门房咨询要如何才能进入其他公学参观,并且故意表现出了忧虑,担心会被人为难。
你猜门房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可以在其他公学的门房那里提他和柜员的名字。
他们是有组织的,这符合我们对陷阱的了解。”
韦德仍不买账:“还是有问题,他们可能是同属于一个工会,所以彼此熟悉。”
安德烈一时语塞,直言道:“我很难解释清楚,但他们一定是。”
韦德没有催促,倒了杯水递给安德烈,说道:“不急,你慢慢想,这种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安德烈喝了几口水,慢慢回忆起昨天的一些细节,还真找到了新的角度,说道:“那两个人,柜员和门房,他们给我的感觉,说不上来,很危险。”
“是重刑犯的那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