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试探道：“是使用巫术的代价？”

“放屁，老子是那么蠢的人吗，用自己的巫术还支付狗屁代价。”哈维不耐烦道，“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讲，我当初一夜白头，之后就看起来成熟了一点。”

“哦。”安德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维咬着烟斗，下巴气得通红，他厌恶承认自己显老，但是考虑到两人的谈话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再拖下去不免惹人生疑，他选择暂不追究。

狠狠搓了搓烟斗，哈维将话题拉回正轨：“说到这里，你应该有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我是某位资深巫师的手套，那些研究资源算是他的赐予。

现在我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女儿不能帮我免于被捕。

因为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安德烈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就说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哈维这死胖子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巫师，连他女儿和效忠对象都保不住他，只能用放弃权位的办法抽身。

这下连带着我也陷进去了。安德烈捂住额头。

哈维被安德烈闹出的动静打断了，没好气地说：“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觉得我惹了天大的麻烦是吧。”

不然呢。安德烈放下手，无辜地看着哈维。

“年轻人就是浮躁，你听我讲完。”哈维敲敲桌子，“我的女儿莉迪亚在研究上是个天才，十六岁以学生身份进塔，至今不过三年已经晋升正式巫师。

她的天赋远超于我，连我这些年给她攒下的资源都没用上，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这回事，她好像在眨眼之间就晋升了。”

哈维的语气逐渐由自豪转为自责：“但都怪我天真，没有让她早点接触一些事，她在为人处世，或者说政治上和我年轻时一样幼稚。”

安德烈听到这里忍不住质疑道：“你想多了吧，十九岁的巫师啊，有这种天赋还用得着玩弄心计和话术吗。

我说句实话，你找我做女婿，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你女儿。”

哈维面色一沉，双手砸桌起身，咆哮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有个一肚子坏水的巫二代盯上了她，我舍得？”

安德烈抹去脸上的口水，恍然大悟：“所以你设计了自己的批捕是想制造一些事端来拖延你女儿与那个巫二代的发展？

这太荒唐了，真的值得吗，你和你女儿好好谈谈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哈维悻悻坐下，“那小白脸长得有几分姿色，莉迪亚，莉迪亚她毕竟长大了，我也管不了她，现在我连巫师塔都进不去。

你也别觉得我是个陷入偏执妄想的可怜老头，我就告诉你，那混蛋绝对没安好心，我看得出来，我不能让莉迪亚重蹈我的覆辙。”

安德烈很想去理解哈维的思路，因为他知道哈维不蠢，可是，这不就和爷爷看二姑妈，父亲母亲看小妹是一样的吗，就是舍不得嘛。

挠挠脑袋，安德烈还是问了：“万一真是情投意合呢。”

哈维正赌气似的嘬烟斗，好悬一口气没上来，闷了几秒钟后冷笑道：“如果那傻逼真的是个好人选，我会上赶着求你做我女婿？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能和一个巫二代比的。”

刚刚还在说我天资卓绝，现在又说我比不过二代。安德烈真不服气：“那你找我干什么。”

哈维两手一摊：“你觉得呢。”

考我很好玩是吧，又来反问我。安德烈挑着眉，这次他不打算再跟着哈维的思路走，摆摆手道：“无所谓，还是谈谈你的需求吧。

我这里有个新的提议，要听吗。”

“有话直说。”

“我会想办法帮你了断莉迪亚巫师和那个巫二代的关系，但是做你女婿这事就免了。”

哈维刚要开口，被安德烈阻止：“你不是需要有人来继承那笔资源，你是需要保障莉迪亚巫师的前途，不是吗。

你的问题只是无法亲自进入巫师塔，无法直接保护莉迪亚巫师而已。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女婿，你需要的是一个临时的护卫。

正好，我也不需要三次实验。

我帮你维护莉迪亚巫师的安全，你付我一次实验的资源就够了。”

“谁在乎那点东西。”哈维断然拒绝，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你前脚赶走了狮子，后脚就会有鬣狗来捡便宜。

莉迪亚对于某些人来说利用价值太高，她自己守不住，她的导师在这种事上也不见得完全为她考虑。

我需要的就是一个女婿。”

“那我一个学生就能将狮子鬣狗全部拒之门外？”安德烈反问道。

“所以你要尽快利用实验资源晋升。”哈维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我都已经设计好了。”

“你太小瞧我了，教育佐官阁下。”

哈维愣了好几秒，随即嗤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现在可能比你父亲都还要了解你。”

“也许吧。”安德烈眼神一转，“但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