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心顿时凉的不能再凉了,同床共枕十几年,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眼前人想的什么。
她自小与江父相识,两心相悦。
临近婚嫁,江父吞吞吐吐,说家里压力太大,没办法娶她为正妻。
她体谅他有难处,不顾家人的阻拦,被一顶小轿抬进侧门,做了妾室。
没多久就怀了孕,生下一个男胎,取名江天。
在她心中,她爱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
虽然两年后江父娶了正妻,但仍对她宠爱有加,处处维护,她一直都觉得,她在江父心中......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爱她。
秦氏看着江父的背影,突然痴痴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什么爱不爱,不过是她没有触及到他核心的利益罢了。
他永远只爱他自己。
只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
桑知叹了口气,问道:“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秦氏从未见过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愣了愣,没有答话。
段融上前一步,不悦道:“你只管老实回答,不然现在就送你去官府。”
秦氏看向江父,只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角牵出一抹苦笑。
“那次我在京郊的禅境寺上完香,下山时候,后面追来一个和尚,他说佛祖看出我所求,只要把这个东西埋在树下,就能心想事成。”秦氏诚实的答道。
她一丁点谎都没撒,毕竟现在唯有段融,能决定不将她送到官府。
桑知皱眉:“你求了什么?”
秦氏顿了顿,她方才看透了江父的虚伪,发现他们二人面对面演了一辈子戏。
他装的情深似海,她装的贤良淑德。
秦氏顿时觉得有些厌烦,索性懒得装了,痛快的答道。
“嫉妒。”
“又有点害怕。那段时间江昱白满十岁,受封了世子,小时候他又格外聪慧,比我的天儿优秀出一大截,他作为一个继承人来说...太完美了。”
说着,秦氏的目光带上怨念:“尤其是册封时,周围人都对江昱白夸赞连连,王爷格外以他为荣,之后都对江昱白格外的关爱,甚至冷落了天儿。”
堵在心底的话说出来,秦氏觉得心口的郁气都畅快不少,又继续道。
“这让我如何能不怕?我心里难受的紧,隔日便去了禅境寺,我跪在蒲团上,我求老天能让他笨一点,拿不出手一点,别人都不喜欢他,这样天儿还是王爷最爱的儿子,就算是庶子,将来也能分得不少家产。”
“所以那和尚追上我时,我确实心动了,毫不犹豫的接过来,然后寻了个由头埋在树下。”
说着,秦氏乞求的看向段融,“段大人,我打开那东西看了,里面不过是几根动物毛发,我当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真的没有存心要害世子!”
“你当真毫无察觉?”桑知顿时凌厉的问道。
秦氏身形一颤,心虚的错开目光:“刚开始确实不知道,出家人怎么会给不好的东西,后来...小世子体重猛增,我...猜到一点,或许……跟那里面的东西有关系,但是又不敢挖开……那毕竟可能是脏东西,万一被人看到,到时候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