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上前抱住江父双腿:“王爷,妾身只因心生妒意,一时蒙了心想让世子长胖,以分去您些许宠爱,绝无加害世子性命之意,妾身真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江父目光沉沉的看了段融一眼,良久沉默,继而说道。
“秦氏!你竟敢对世子施邪术,实乃胆大妄为!然本王念在你多是无知,并无恶念,罚你一年月例,禁足一年,将管家钥匙交予王嬷嬷。”
于情于理,江父都不愿责罚过重。
当家主母谋害嫡子,此等恶名若传扬出去,他岂不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说不准还会被参上一本,罪责为管家不严。
段融笑的惨淡,替他姐姐和外甥感到悲哀,怒道:“昱儿因她这些年胡吃海塞,脾胃已然受损,体重过重更会致其短寿,秦氏究竟安的什么心,你心中自是清楚!”
“你竟在此和稀泥!父亲若如你这般,当真是为天下人所不齿!”
江父面色一沉,沉声道:“此乃本王家事,岂容你一个外人多嘴!”
“江昱白,身具我姐姐段云锦一半血脉,便是我段家子!”段融再也忍不住,大吼道!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苍凉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决然。
“今我段家子被害,我段家就是拼尽全族之力,也要护江昱白周全,如若不严惩秦氏,将她交予官府惩戒,为律法审判,明日我便带着族人一头鲜血撞死在大殿!”
江父连连后退,甚至不敢和段融对视,喃喃道:“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
“为了一个外姓人,你……你竟要拼上性命和仕途跟我作对?!”
段融眼中寒光乍露,只觉得眼前人实在是自私冷漠。
张口虚伪,闭嘴凉薄,横看竖看,段融都觉得他脏。
“要么把她扭送官府,要么我带走昱儿教养,从此你只当没这个儿子!”段融态度坚决,真有当场带走江昱白的架势。
江父吓了一跳。
疯了吧?!
哪有上门抢别人儿子的?!
这话听着荒谬,可江父转念一想,心里又怵的很。
他跟陛下本来就没什么情分,仗着亲王的名头在六部兜兜转转干了一圈,篓子没少捅,政绩没出过,他这张老脸在陛下那里,当真还卖不出几两情分。
而段融,响当当的朝廷命官,尤为受京城读书人拥戴,他虽然人多势众,却不能跟段融拼真刀真枪。
万一今夜见了血,别说陛下惩处,就是那一个个老学究的唾沫,都能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段融若铁了心的要带走江昱白,他还真不一定抢的过他!
秦氏被抓走,他还能将过错都推脱到她身上,对外称被秦氏这个毒妇蒙骗,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个可怜的名声。
可若亲生儿子被外人带走,背后的缘由不仅瞒不住,他肯定会被嘲笑软弱无能。
江父身形晃了晃,权衡再三,咬牙道:“来人,绑起来送到官府!”
秦氏难以置信的瘫软在地。
“王爷——王爷——”
“妾身不能被抓啊,天儿还年轻,一旦有一个落了案籍的娘,还如何能走仕途!如何在都察院自处!”
江父别过头,装作听不见。
一个庶子罢了,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况且他觉得自己仍旧年富力强,还可以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