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很瘦,身体很轻,捧在手里轻若无物。毛发也有些粗糙,还有些脏东西粘在上面。
不过它很灵性,知道萧凌无恶意,圆滚滚的脑袋一个劲往萧凌的胳肢窝里钻。
萧凌感受着它小小的悸动,痒簌簌的,捏住他的耳朵笑起来:“小东西,你冷啊?”
三婶嫌弃地说:“快丢开,这东西不干净。”
萧凌没有扔掉,搂得反而更紧了:“脏了就洗洗。它这么小,我若扔掉它,它活不过三天。它是一个生命啊,凡是生命都该公平对待。”
三婶听不懂这些话,不理萧凌了。
回到小寨村,将三叔从车上背下来,安顿好他,萧凌捧着小狗回到自己的家。
“啊,什么东西!”林溪指着萧凌怀里的小狗尖叫起来,身体向后躲,仿佛那不是小狗,而是瘟神似的。
“吓,别大惊小怪的。”萧凌责备她,“不就是一只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溪以前流浪时,经常被狗追着咬,所以她讨厌狗,生气地说:“它是狗啊,吃屎长大的,恶心死了,快丢掉,不准往家带。”
萧凌没听她的话,把小狗放在地上,让它自由走动。
初到新环境,人是陌生的,气味也是陌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它不习惯,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小奶音,闻闻这里,嗅嗅那里,似乎都不安全,最终还是跑到萧凌脚下,用脑袋蹭萧凌的脚背。
貌似萧凌是它的避风港,躲金洞。
萧凌得意地笑了:“看吧,它知道你讨厌它,不跟你亲近,只跟我亲近,它聪明着呐!”
林溪一脸嫌恶:“我才不跟它亲近,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弄死它!”
“你敢!”
萧凌望着她的眼睛说:“你们母女无家可归,我收留了你们。同样,它无家可归,我也会收留它。”
“它怎么能与我比?”林溪恼怒地说,“我比它高……贵多了!”
有一句泄密的话,她差点脱口而出。
萧凌说:“记住,万物皆有灵性!”
然后,拿一块馍,掰成指头大小,丢到小狗嘴边。
大概饿坏了,它闻到馍的香味,立刻吃起来。
它边吃边摇动小小的尾巴,像一面旌旗迎风飘摇,证明它心情很好,在向萧凌表示感谢。
萧凌找来几个木板,用铁钉钉上,弄成木盒子的样子,往里面填些破布旧棉絮,当成它的小窝。
它吃完东西,很满足的样子,迈动小短腿,在家里跑来跑去,不时还嗅嗅气味。
然后,它跑到墙角,往墙上尿了一泡尿,又摇着尾巴跑回来。
林溪更讨厌它了,指着墙角的犯罪证据数落萧凌:“看看看,我说它脏吧,你还不信。刚到家,它就乱尿,恶心死人了,赶快扔掉!”
萧凌不以为然,告诉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农村长大的,难道你不知道,动物也有领地意识?它们往往用尿表示这块地就是它的了,不许其他动物占领?”
“我……”林溪语塞。
心中很是不满:我哪是农村长大的,我是大城市长大的,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肯定更惊讶。
萧凌捧着小狗,放进新做的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