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我们生活在二维投影中,一个说世界正在沉没。他们的话,究竟是毫无联系的疯言疯语,还是在试图表达某种看似荒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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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次找到黄克东。
他正蹲在地上用铅笔在一张大纸上描绘什么。见到我,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你昨天拿着纸船走了,这说明你愿意听我讲故事。”
“你说的那些‘裂缝’和‘沉没’是什么意思?”我开门见山。
黄克东拍拍身边的地板,示意我坐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坐下了。他指着地上的画说:“你看,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不,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乱图案。线条杂乱无章地交织,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地图?”我试探性地问。
“没错。”他认真点头,“这里就是我们脚下的世界,而这些……”他用铅笔点了点那些线条交汇的地方,“是裂缝,水会从这里涌出来,淹没所有人。”
“这些裂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早就有了,但只有我能看到。”他说得无比笃定,“你们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坚固的世界,但实际上,它早就满是漏洞。”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
他盯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因为你们习惯了盲目。你们不去质疑,不去观察,只会接受别人告诉你的一切。”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仿佛在可怜我的无知。
“那你说的‘造船’,又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又露出那种神秘的笑容:“在水漫过来的时候,我的船会带着我漂浮起来。而那些嘲笑我的人,会被水淹没。”
“可这毕竟只是纸船……”我话音未落,他忽然站起身,手指直指窗外:“你看,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窗外的喷泉正安静地流淌,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那里。”他一字一顿,“水已经溢出来了。”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燃烧着某种疯狂的光芒。
这光芒让我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离开他的病房时,我低头看了看昨天那只纸船。它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毫无重量,但它的存在却变得越发沉重。
我开始怀疑,这个人,是真的疯了,还是看到了我们这些“正常人”无法看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