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猛然被推开,李鹰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陆玄心和高仔。
李鹰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跳,几步上前,一把揪住塞门的领子,把他整个身体往上提,几乎贴到脸前,带着怒火的吼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妈的,塞门,你之前信誓旦旦给我说能判死那个封于修,如今证据都丢了,你他妈要怎么解释?”
塞门挣扎着把李鹰的手扯开,脖子上被勒出的红印显得格外醒目,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他双目泛红,咆哮道:“法克,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就是你们的人弄丢了!”
李鹰猛地一脚踹向桌子,台灯和相框全部落地,乒乒乓乓响作一团,“放屁,交接单上面都有签名!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塞门的双手颤抖,无力地撑住办公桌,嘶声道:“你们这些华人警察一个个吃饱了不做事,垃圾!废物!把证据链弄得这么薄弱,口供呢?
你们为什么拿不出口供?其他物证呢?血迹鉴定你们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祖家白养着你们吗?”
“丢雷老母!”李鹰破口大骂,猛地挥起拳头,“你是不是想把黑锅扣到我们头上?”
站在一旁的陆玄心和高仔大惊失色,连忙一个抓住李鹰的胳膊,另一个死死抱住他的腰,牢牢把他控制住。
塞门面目苍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吼道:“知道对方的辩护律师是谁吗?就是刚刚赢下曾洁儿一案的林凉水!我们他妈的完了,全完了!”
“不对!或许还有转机!”
他眼珠一转,咬牙道:“你们连夜提审封于修,打,给我狠狠地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打到他招供为止!”
李鹰眼角抽搐,怒道:“打?打出事情谁负责?你办事不力还想要我们给你擦屁股,你他妈自己怎么不去?”
半晌后,塞门下定决心,猛地一拍桌子,“妈惹法克,我去就我去!”
这桩大案,只要能够打赢,功名利禄就会滚滚而来,将来还可能把屁股往立法会挪一挪,回到大英说不定也有个议员做,值得拼一把!
现在就是消耗人脉的时候了!
想到这,他拿起电话,一连拨出几个电话。
“喂?给我接惩教署华莱士署长!”
“威廉总警司?对,我是塞门检察官,现在就是还我人情的时候,麻烦你帮我拘捕大律师林凉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困住 48小时!”
两小时后,夜色深沉,赤柱监狱审讯室里传出一阵阵砰砰的闷响。
此时,两名狱警将封于修牢牢压制在凳子上,他的手脚都被戴上了重铐,丝毫动弹不得,头耷拉到一旁,嘴角渗出鲜血,胸口一片鲜红,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法克,黄皮猪,看你还敢嘴硬!”
塞门冷笑着拿出一盒印泥,拿着封于修的手指,在笔录上按下手印。
…
海景嘉福酒店,总统套房。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房间内一片漆黑。李震霆猛然睁开眼,伸手在床头摸索着。
这个是圆的,手感不对。
这个是软的,手感也不对。
他费力挪到床边,引起两声不满的娇哼,最后终于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大头略带急切的声音。
“霆哥!海哥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接到协查通报,准备抓捕大律师林凉水!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还有,鬼佬已经取消了明天所有记者的旁听席位,看样子是准备强判封于修!”
李震霆眼睛瞬间睁大,目光犀利,“我知道了。没什么变故,你安心休息。他们抓不到林凉水的。”
挂断电话后,李震霆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缓步走到隔壁书房,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