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秦颉太守重夺宛城,黄巾军主帅赵弘、副将韩忠,皆已被斩杀。”
棘阳,荆州刺史部。
传信兵传来前方大捷的消息,刺史部一时间人心振奋。
徐璆听闻宛城夺回,脸上立即展现出笑容。
看着刘备,徐璆朗声道:“此番能夺回宛城,玄德当居首功。”
刘备摆手道:“备不过一战将,只知道冲锋陷阵,多亏朱隽将军神机妙算。”
徐璆点头道:“朱将军虽未亲临战阵,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实在有大将风采,我当写奏表,告知朝廷。”
刘备提醒道:“咱们虽然夺回了宛城,但黄巾军依旧在南阳,使君还需调派兵力,逐步清剿。”
“正是。”徐璆点头道。
刘备本想提议,请徐璆剿抚兼用,收编安置黄巾军。
但想了想,徐璆不过是一位刺史。
虽然官位较高,但没有地方实权,即使收编了黄巾军,也拿不出土地和金银安置。
而南阳这个地方,世家豪族林立,守旧势力强大,一定不会为了接纳黄巾降兵献出土地金钱。
这就是一个死结。
事实上,黄巾军主力年内就能平定,但黄巾起义的根源依旧存在,那便是世家豪族无节制兼并土地,百姓无田可种。
此后数年,黄巾军依旧反反复复,直到耗尽了大汉最后一丝力气。
至于厉行改革,以刘备现如今的地位,根本无力做到。
只有伺机而动了。
正和徐璆交谈,秦颉归来,以木匣盛放赵弘、韩忠的首级,交给徐璆。
徐璆命人记录军功,一并上奏朝廷。
秦颉抬手,对徐璆正色道:“使君,有些事情,使君不可不查。”
徐璆皱眉问道:“什么事情?”
秦颉朗声道:“这次吸引黄巾北上,使宛城空虚,助我军大胜的,根本不是朱隽,而是刘玄德。”
徐璆立即转头看向刘备,见刘备低头喝茶,沉默不语,又看向秦颉。
“初起,你这话从何说起?”
秦颉冷冷一笑,自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徐璆。
侍从将书信传到徐璆手中,徐璆翻开一看,脸上满是吃惊。
“告南阳太守秦颉,我部先锋出伊阙关,遭黄巾军重兵合围,恐不保也,我部已改变行军路线,大军出旋门关走昆阳至叶县,望南阳诸军合兵接应。——右中郎将,朱隽。”
徐璆念完,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想,在朱隽心中,前部先锋已经没了,至于设置疑兵吸引黄巾主力,让南阳兵马袭击宛城,根本不是朱隽的计谋。
带着疑问,徐璆问刘备道:“玄德,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叹息道:“朱将军命我出伊阙关,我确实遭到了黄巾军合围,我怕军心涣散,便诈称是朱将军的计谋,这才得以领兵突围。”
“后来我遇到了黄忠,得知南阳兵马距离宛城不远,而黄巾大军北调,便想到再次诈称朱将军的计谋,也是让南阳兵马莫失良机。”
“至于欺瞒了使君,备有罪。”
徐璆想了想,叹息道:“兵者,诡道也,你我都不过是棋子,说什么有罪没罪的?你助我立功,我也不能不分是非。”
秦颉言道:“如此,请使君如实上报,这最大的功劳,当属刘玄德。”
徐璆不知秦颉为何这般为刘备说话,但秦颉所言不无道理,功劳是谁的就是谁的,没必要隐瞒。
军帐中,有一人暗暗叹气,正是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