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回来,姚静姝便将暮春堂的事情说与他听,并将凤老太君的房契地契原封不动还给他。
“祖母就说了这些,原本这些是我分内之事,但我日后总要离开,这些东西,还是夫君收着才妥当。”
凤霄不接,祖母这般做,倒是让他多了一个将人留下的理由。
故作为难道:“我是带兵打仗的粗人,于生意往来一窍不通,这些,还劳烦夫人先帮忙打理着,不白干,利润均分如何?”
姚静姝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他到底知不知道利润均分,他会分出去多少银子?
祖母若知道他这般,怕是会气出个好歹。
无奈道:“那我先打理着,利润就不必了,我有钱。”
姚静姝说完就去书案前翻看那些地契,自然没有注意到凤霄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李氏回了院子,便端着主母的架子,使唤着姜柔把下人干的活一一干了个遍。
掐着时辰,等凤枢快回来,又变了脸,把人叫到跟前,亲热地问这问那。
是以凤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李氏对着面色微白的姜柔嘘寒问暖,心里不由得起了几分愧疚,道:“你们二人倒是合得来,我还从未见过你对那个妾室这般宽厚。”
姜姨娘赶忙起身行礼:“老爷。”
李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迎上去笑道:“老爷说笑了,姜姨娘同别的姨娘不同,妾身当然厚待几分。”
见姜姨娘站在李氏身后,低眉顺眼,脸上没有半分委屈,凤枢满意道:“你能这般想便好。”
说罢就朝着姜柔伸手道:“柔儿,过来。”
姜柔下意识看向李氏,李氏心里一慌,干笑道:“老爷叫你过去呢!你这般看我做什么?倒叫老爷误会我!”
姜柔这才上前,屈膝行礼,道:“老爷。”
凤枢看着她,心里痒痒的,这般柔枝嫩叶养在后院,叫人怎能不惦记,当即便将方才并不多的愧疚抛诸脑后,拉着姜柔的手朝柔心斋去了,还没等天黑,就叫了三趟水。
李氏听闻,气的抓起茶杯就要砸,想起价钱,又重重拍在桌上。
但怒火发不出去,憋的她心口疼,环顾四周,最后挑了个不怎么值钱的赝品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狐狸精!狐狸精!带着老爷白日宣淫,不要脸!”
旁边伺候的春寒赶紧上前安抚:“太太息怒,姜姨娘不过是个卑贱孤女,哪值得太太千金之躯为她生气,气坏了身子,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李氏喘着粗气道:“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那两房狐媚子已经霸占老爷这么多年,现在又来了一个,这院里,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这主母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春寒脸色一白,道:“太太千万别这么说,若是被老爷听见了,岂不是把人推的更远?说起来,那姜氏到底是在太太手下过活,她纵有十八般武艺,也逃不出太太的手掌心不是?”
春寒的话提醒了李氏,她反应了一瞬,阴恻恻道:“对啊!甭管她怎么得宠,我还是主母,只这一点,就能永远骑在她头上!只要老爷不在,还不是任我揉扁搓圆!”
她转头盯着春寒,这个丫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倒是有几分小聪明,道:“你日后好好跟着我,有你享不清的荣华富贵,但若让我知道你吃里扒外,你知道后果!”
春寒被她盯的一身冷汗,跪下道:“二太太明鉴,奴婢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太太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