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要的补偿,你自己找出来。”
阮绵将齐民瞻拽进里间。
齐民瞻的目光逡巡一圈,抬步朝梳妆台走去,拉开其中一层。
之前放着一朵粉色珠花的格子里,现在静静的躺着一只巴掌大的荷包。
荷包上的刺绣显然下了许多功夫。
巍然屹立的高山直耸入云,山峰之间浓淡层次分明,巴掌大小,却有百余种配线,施针、滚针、接针......每处细节都很精致。
他极力抑制剧烈跳动的心,拿起荷包,视线不由落到荷包下方坠的一枚玉坠上。
这是当初他从她那里骗来,后又被她收回的那枚扇坠儿。
阮绵弯唇一笑:“我想了想,便将它做为咱们的定情信物吧!虽不值钱,但很有意义。”
齐民瞻点点头:“我很喜欢。”
这枚玉坠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从她手里骗走了这枚玉坠,后来,他走投无路,也是凭这枚玉坠同她相认。
捏了捏,荷包里还装有东西,掏出来一瞧,是一方帕子。
帕子上也绣着花样,茂盛的草丛里,一只矫健有力的蛐蛐正欲跳跃而起。
“这……”
女子大多在帕子上绣些花花草草,男子的帕子松竹居多,为何给他绣蛐蛐儿,齐民瞻疑惑不解。
阮绵一脸戏谑:“赔你的威震大将军。”
“哈哈哈……”
齐民瞻爽朗的笑声里透着无尽的欢悦,年少时整日无所事事,那段日子沉迷斗蛐蛐儿,这只其实是被另一只咬死的。
他将荷包递向她:“你给为夫戴上吧!”
阮绵接过,认真的系到他腰间的玉带上。
“听说你还藏了只荷包?”
齐民瞻从袖中掏出一只鼓鼓的荷包:
“在这儿。”
阮绵拿过来,荷包上的刺绣早已磨损,颜色也失了鲜亮,可见这厮没少拿出来摩挲。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
夜幕笼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疲惫的将士们终于有了丝喘息的机会,满身刀伤的少年将军独坐在孤灯下,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枚荷包,满眼柔情和思念。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千般滋味,酸酸的,掺杂着丝丝的甜蜜,又夹杂着淡淡的苦涩,不由湿了眼眶:
“都破成这样了,该扔了。”
齐民瞻拿回荷包,熟练的塞回袖笼中:
“你送的东西,我都要留着。”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