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米尔寇目前处于虚弱状态,在曼威的大殿中也无法掀起什么波澜。
考虑到接下来要讨论的话题,为了确保精灵的安全,乌欧牟开始运用自己的力量,将大殿内外隔绝开来。
湛蓝色的光芒逐渐覆盖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曼威见状,并未多言,出于对乌欧牟的信任,他在乌欧牟的光芒上又覆盖了一层蓝绿相间的光芒。
曼威只是简单地将大殿内外覆盖,隔绝了外界的干扰,而乌欧牟的力量则主要集中在米尔寇周围,将他牢牢围住,确保米尔寇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只可惜在乌欧牟无法察觉的宏伟殿堂之巅,那片无法被任何光芒触及的暗影之中,游荡着一种无形的光芒。
在湛蓝色的光茧内,米尔寇嘴角的冷笑愈发狂妄。
自他诞生之初,便被赋予了“伊露维塔之下最强大的力量”,加之他对黑暗的绝对掌控,只要存在阴影,他便能自由行动。
若非为了独占整个世界,将自身力量渗透至每一寸土地,米尔寇怎会陷入这般境地。
幸运的是,曼威的仁慈让他摆脱了安盖诺尔锁链的束缚,这才得以施展自己的力量,否则,他也无法同时瞒过两位主神。
在殿堂内,乌欧牟反复探查,却始终未能发现其他力量的波动。
最终,他拿出了此行的目的。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的金色光球中溢出,曼威也感受到了对光球本能的渴望。
然而,光球上的情绪同样让他感到畏惧。
乌欧牟这才开始解释:“这是奇尔都林举行成王仪式时产生的特殊物品,我已经吸收过其中一部分。”
他收回右手,让光球悬浮在空中,继续说道:“这个物品内蕴含了大量精灵的情绪,但这些情绪是可以被我们吸收利用的。我仅吸收了一半,便恢复了一成消耗的本源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
正在交谈之间,乌欧牟伸出左手,开始召唤海洋之水。
大海变得汹涌澎湃,一道水龙卷凭空升起,其高度直逼至高之塔——塔尼魁提尔。
过去,乌欧牟创造如此壮观的景象,总需曼威借助风与气流之力,否则便可能失控,形成一个长期存在的恐怖旋涡。
如今,乌欧牟却独自一人完成了这一壮举。
站在水龙卷之前,乌欧牟这才开口:“这股力量将增强我们对自身力量的掌控。”
曼威轻轻一挥手,便将乌欧牟所造的水龙卷抹去,随即狂风大作,将那些被卷出海面的生灵送回了大海的怀抱。
然而,曼威的眉头紧锁,显得犹豫不决,他说道:“我们在大乐章中并未预见此物的存在。如此美丽而强大的宝物,理应在大乐章中有所体现。”
乌欧牟拿起光球,递到曼威手中,劝慰道:“大乐章中未显现之物不计其数,何必为此担忧?只有我们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更好地守护这个世界,不是吗?”
见曼威仍旧犹豫,乌欧牟的语气转冷,最后抛出一句:“若未来世界再次面临危机,需要我们出手,你是否愿意再次创造一片极北荒野?”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入曼威的心房,极北荒原的景象始终在他的心间回响,让他难以释怀,于是他终于不再犹豫,吞下了光球。
曼威的面容上,也渐渐浮现出舒适的神情。
温和的微风开始在山顶轻拂,与之前的刺骨寒风截然不同。
光茧内,米尔寇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乌欧牟的发现为他带来了一些深刻的启发:既然精灵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奇迹,那么那些由精灵变异而来的生物,那些奥克,理应也具备这种能力。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低估了那些生物的潜力。
米尔寇开始回想那些瘦弱不堪的奥克,发现自己曾经折磨精灵、创造出的那些介于人兽之间的生物,居然同样拥有复杂的情感。
在重新获得自由,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利用它们来凝聚那个奇物,如果不行,那也可以抓住那个叫奇尔都林的精灵,让他为自己提供那种奇物。
经过漫长的等待,曼威终于睁开双眼,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乌欧牟。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曼威终于开口:“你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向我展示这个奇迹吧。”
乌欧牟坦率地回答:“我想尝试看看凡雅族和诺多族是否也能做到这一点。”
“不行,”曼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乌欧牟的提议,“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初衷。”
乌欧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随意提出这个想法,并不真正关心结果。
他行了一个礼,转身走向宫殿之外,边走边将湛蓝色的光芒收回手中。
此时,米尔寇已经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会一直防备着你!”乌欧牟在经过米尔寇时留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返回大海。
对于曼威和米尔寇之间的对话,乌欧牟并不关心,也不打算了解。
在伊尔玛林宫殿之中,米尔寇和曼威各自怀有不同的心思,原本的交流被这一插曲打断后变得平淡而无趣,双方的话语中都充满了敷衍。
这场对话很快结束,米尔寇再次被戴上锁链,押送到曼督斯的殿堂中继续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