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诺,她才放下了心。
他的伤口尚且还没有处理,现下却得先带着病为她解决,药水轻轻擦拭,再细心缠上纱布。
幸好划得不深,目测过几日便好,也不会留下伤疤。
粗糙的拇指隔着纱布轻轻抚摸,语气不乏心疼,“吃痛了才会长记性,不许再有下次。”
“嗯嗯嗯!”她点着头。
“胆子还是小点比较好。”
他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的脸颊,就算是再回到过去,他也不敢想平时磕哪里一下都得委屈巴巴寻求安慰的小姑娘现在敢这么对她自己。
她乐呵呵的冲他笑,“还是小小的,我只坚持到半杯,就不行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比着手势。
“笨。”
伤害自己的就是笨,让自己流一滴血都笨。
她不甘示弱,“阿兄也笨。”
贺景珩无声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撩起她乱了的碎发绕到耳后,“有不适得与我说,不要拖着……若是今日我没过去找你,真打算吹一夜冷风?”
“吹冷风比阿兄受伤要划算。”她说。
“谁说的?”他不满,“把自己吹生病了,得不偿失。”
“唔……”
“嗯?”
“是阿兄坏。”她提起心里的事,有些委屈,“阿兄午时抛下我一人,我怕你还生我的气,不敢来找你……”
瞧他做的“好事”。
“没有生昭昭的气。”
“嗯……”她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阿兄包容些昭昭,我会尽量尽量尽量不做错事惹阿兄生气的……”
一连说了三个尽量。
他被她逗得弯唇,“嗯。昭昭也,包容些我,我尽量保持该有的理智。”
尽量不做错事。
尽量在有能力保护好她之前牵扯到她。
他把药酒和纱布拿出去,端了杯水回来,就已经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幸好没有枕着手腕的伤。
贺景珩抬手,轻轻蹭着她手腕上的纱布。
心中的矛盾更深了。
终有一天,理智全无。
贺遥知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榻上,不用多想都知道是阿兄将她送回来的。
掀开被子,不小心扯到手腕的伤。
“嘶……”怎么感觉,比划的时候还要痛?
阿兄流的血更多,伤得更深,肯定也比她现在还要痛。
真是个顶坏顶坏的蛊!
她心中一团闷气,洗漱好之后便直冲占于兆所在的房间,这会儿这个庸医才刚刚睡醒,懒洋洋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更不靠谱了。
“贺小姐?”占于兆让开路给她进来。
她也不客气,直奔着椅子坐下。
占于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奇,“昨夜蛊虫生效,贺小姐的蛊如何解的?”
到底谁是蛊师啊!?居然还问她。
贺遥知气呼呼的瞪着他,“饮血呀!”
情理之中。
贺将军确实是会二话不说无私献血的那种人,但中招的又不是只有贺小姐。
“那贺将军呢?怎么解的?”
总不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