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絮咬咬牙,恨声道:“赵家二公子,赵磬。”
李玉华眉头微挑。
巧了,这不是李静安的前未婚夫吗?
片刻后,她朱唇轻启:“准了。”
王絮没想到事情如此之容易,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叩首:“多谢陛下!”
*
过了一两月。男子科举也举办完毕。荣获状元的士子名为秦立。他喜好穿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衫,气质儒雅。
他成了状元后,依旧一身常服,来往茶楼,和昔日旧友闲话。
“你们可有看女子科举的题目?”一名蓝衣书生好奇问道。
“看了!”一位青衣书生摇摇头,满脸不屑,“若我是个女子便好了!什么《水利论》、《君子不器》……这些题目难度都比不上咱们的乡试!就这种题,还状元!怕是连我的水平都不如。”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一名面容清瘦的书生满脸愤愤不平,说道:“可怜我寒窗苦读十余年,到头来还是白丁!而那些女子,不过上了一年半载的学,便得了什么探花、状元。真真是令人心寒。”
“是啊。”另一书生掩面而泣,“十几年的付出,竟比不过一女子身份。真是世间罕闻!”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陛下乃女子之身呢?”一名黑袍书生无奈地叹息道。
……
秦立听着众人的抱怨,微微皱眉,叹息一声:“诸位兄台,此言差矣!女子们被困于闺阁数十年,无从治学,若让她们只学个一两载,便和我们考同样的试题,岂不有失公允?何况,陛下顾及天下士子数年的辛苦,特令考官择落榜者中优异者举荐,这何尝不是体恤天下士子进学之心呢?”
“可这又能如何?那寥寥无几的名额,有什么用?”一名黄衣书生不满地嘟囔着。
扮成男子的王絮恰好走进茶楼,听到这话,嗤笑一声:“瞧你这心胸狭隘的模样,怪不得既考不上也选不上!”
说罢,他又向秦立拱拱手,“公子好胸襟,在下佩服!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秦立谦逊地拱手回礼:“在下秦立。”
“原来是新科状元郎,失敬失敬!”王絮故作惊讶道。
“公子客气了。咱们同处茶楼,以茶会友,不分高下。”秦立温和地笑道。
其余众人听闻,皆是一脸惊骇。他们竟在状元郎面前,妄自议论陛下!幸得状元郎心胸宽广,必不会将此事说与陛下。
王絮笑着相邀:“我瞧公子十分合眼缘,不如一起小酌一杯?”
秦立欣然应允:“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相视一笑,坐在窗边畅谈起来。
李玉华身处皇宫,听着手下的汇报,微微点头,对秦立也多了几分满意。
“有如此胸襟,又一心为朕考虑,必能和王絮一起,成为朕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