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新房之中,李静仪孤零零坐在床边。
凤冠霞帔依旧穿戴在身,脸上的妆容精致依旧,却不见丝毫笑意。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新婚之夜竟去了小妾房里,还是个青楼出身的小妾……李轶啊李轶,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全京城的笑柄?”
她双手猛地抓住床单,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自幼饱读诗书,心怀壮志,为何如今会落得这般下场?竟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言罢,她的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父亲,你怎么如此狠心!但凡你肯为我出言求情,我何至于此?”
“父亲……”她已顾不得礼法,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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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随后又差人给李轶送去三四名擅长争宠与挑拨的美妾,又寻觅了几名美男子有意接近李静仪。
昌平侯的后宅自此风波不断,每日都上演着争风吃醋的闹剧。
世子李轶沉醉于美妾们的温柔乡中,对李静仪愈发厌弃。
李静仪为了不被夺权,不得不每日与妾室们勾心斗角,原本红润的面颊日益苍白憔悴,仿若凋零的花朵。
半年后,她有了身孕,却不幸遭妾室陷害而流产。
这沉重的打击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她。
她手持匕首,双眼通红,疯了般冲向那害她的小妾:“去死吧!”
小妾惊恐万分,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却被匕首划伤了手臂。“杀人啦,杀人啦!”她尖叫着,慌乱地四处逃窜,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李轶的房门口。
李轶闻声而出,见状急忙将小妾护在身后,大手一伸,紧紧抓住李静仪的手臂,用力一甩,将匕首拍落在地,怒喝道:“你发什么疯!”
“李轶,她害死了你的儿子!害死了你的儿子啊!”李静仪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不要疯言疯语!”李轶眉头紧皱,满脸不耐,“你伤心就伤心,不要像个疯狗乱咬人,这事和婉儿有什么关系!”
“我喝的安胎药是她让人送的!她的丫鬟翠香都畏罪自杀了,你却还这般护着她!”李静仪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无尽的恨意。
李轶顿时火起,猛地扬起手,重重打了她一巴掌,“翠香是被你逼死的!你已经害死一个人还不够,竟然还想谋害婉儿!”
“我害她?”李静仪笑得癫狂,发丝凌乱,“你这是非不分之人!虎毒尚不食子,可你却为了美色,全然不顾自己的亲生骨肉!我李静仪今日算是看透你了。”
“李轶,我祝你此生断子绝孙,孤独终老。祝你的小妾千人枕万人骑!”李静仪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这毒妇!”李轶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几欲昏厥。
“想杀了我?”李静仪骤然狂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你莫要忘了,我父亲是魏其侯,我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
“那又怎样?”李轶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陛下可不喜欢你。”
李静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却仍逞强说道:“我再如何,也是陛下的亲姐姐,岂容你肆意欺辱!”
李轶冷哼一声,紧紧护着他的小妾转身离去,只留下李静仪在原地摇摇欲坠,仿若一片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