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仪流产之后,情绪跌至谷底。
她不再梳妆打扮,任由长发披散,面容苍白,双眼红肿,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
“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呢?你已经转世投胎了吗?”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枯枝败叶,泪水无声地滑落。
“要是你还在该有多好呀!”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曾孕育着新生命,如今却只剩下空荡和痛楚。
她的情绪时而狂躁,时而抑郁,时而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时而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孩子,我的孩子!”
她疯狂地在房间里寻找,翻箱倒柜,似乎想要找回那失去的一切。她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酸。
与此同时,李玉华送去的小厮阿宁,每日都会趁无人注意之时,悄悄来到李静仪的住所。
他深知,此刻的李静仪如惊弓之鸟,直接的安慰只会被她拒之门外,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
每日清晨,他都会精心挑选一束带着朝露的鲜花,轻放在李静仪的窗台上。
他从不露面,只是在李静仪伤心哭泣时,默默守在门外,直至她的哭声渐渐平息,才缓缓离去,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淡雅花香,萦绕在空气中。
一日,阿宁故意弄出轻微声响,“不小心”让李静仪发现了他。
“你到底是谁?”李静仪有些警惕与疲惫。
“夫人。我只是个门房。”阿宁微垂着头,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条帕子,“洗净了的。”
李静仪缓缓接过帕子,擦了擦红肿的双眼,“抬起头让我看看。”
“是,夫人。”阿宁缓缓抬起头。
只一眼,李静仪便有些沦陷了。
自此之后,李静仪常常让阿宁陪伴在自己身边。
阿宁会为她诵读一些诗词典籍,舒缓她那紧绷的神经;会在她茶饭不思时,托人准备些清淡可口的点心。
拘于礼法,二人不曾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然而,这一切都逃过李轶的眼睛。
“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偷人!”他满心怒火,脸色阴沉不已。
他花了两三天搜集证据,然后带着小妾苏婉,气势汹汹地闯入李静仪的房间。
他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冷笑道:“李静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侯府内和人私通!”
李静仪眉头紧皱,“李轶,你胡说什么?”
“碧香都看到你和那门房私相授受了!”李轶尖声道。
婉儿在一旁扭动着腰肢,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添油加醋道:“姐姐,你就别装了!碧香都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和你牵手了,这不是私通是什么?”
李轶冷哼一声,“李静仪,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不甘寂寞的贱女人!”
“去,捆了那门房来!”李轶大声命令道。
“李轶,凡事要讲究证据!就凭一个丫鬟胡乱攀咬,你就想处置我?”李静仪满眼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