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辞别景监和卫鞅,来到大牢里,探望席良工,
目睹席良工头发脏兮兮的,杂乱打绺,垂在额前,把整张脸盖住,脸色铁青,
不停嘟囔着什么。
靠近,一股强烈汗酸臭伴,身上发出腐臭气味刺的他连声呛咳,
“席良工,你无罪了,跟我回去吧!”
一连说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声音洪亮,最后一次,震的牢房上面向下扑簌簌掉落灰尘,
狱卒疾速跑过来,“你在干嘛?不知道大牢里禁止高声喧哗!?”
李铁生心里无限委屈翻滚着,“可他听不见我说什么?”
狱卒拎起钥匙,打开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条细细,油腻腻闪着光亮的细牛皮鞭!
席良工目睹,狱卒手里鲜亮细牛皮鞭,浑身如同打摆子,缩到阴暗腌臜角落里,
,侧过身去,架起双臂,露出肩胛骨,挡住柔弱部分。
狱卒手里细牛皮鞭鞭稍翘起,指向囚犯,“他就是不老实!”
李铁生忙从口袋拿出几个秦布币,“多谢大人提醒!”
狱卒拿了布币,出去,
他左右望望,“席良工,你这又是何苦?”
席良工突然抬起头来,目露精光,逼视李铁生,“你不该救我!”
李铁生脸红透了,兴奋搓搓手,不知该怎么宽慰他?
蓦然想起:“席良工医术高超,又是穿越到大秦,一定能把当前医疗水平拔高到新的层次!”
“还有,你救了我的命,我就要尽我所能,把你从牢里捞出来!”
俩人相视无话,末了,席良工还是拗不过李铁生,随他出了大牢,
后面狱卒纳闷,“穿越来的?”
“搁甚地方穿越来的?!”
“俺一定要问清楚!”
狱卒回头,不见二人踪影,从下裳底下掏出一大把钥匙,嘟囔
“又错过一次立功机会!”
席良工自己也没有成家,暂且住在李铁生家里。
看到李铁生还有个半大小子要养活,
“铁生,你养活你自己也不容易,何苦在添一没用的累赘!”
李铁生望着狼狈的席良工,
“不要把你自己想成是累赘,我救你,肯定有我的考虑!”
席良工推门,院里15岁少年正在淘米,旁边靠墙放着踏碓,
“这是什么东西?”
李铁生仿造新华字典图形,把踏磪造出来,总想找人卖弄一下,又怕生是非,
席良工来到,他可找见机会了。
“踏碓。”
“我手无缚鸡之力,孩子年纪太小,捣舂不光我受不了,他也受不了……”
“想起新华字典有这个物什,就照印象中做了一个。”
“席良工,以后踏磪的事,你多多担待。
李铁生似笑非笑望着席良工,他蓦然意识到,李铁生这里缺劳力,
心结顿时释然,倏然从颓废等终状态中摆脱出来,
哈哈大笑,“好你个范铸,等于我沦为你家隶奴了吧!”
李铁生收起笑容,“反正你最近也没事可作,秦王能放你出来算不错了!”
“你一身医术,只怕要荒废一阵了!”
“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精进。”
席良工想到,他除了医术一无所长,蓦然情绪低落,“让我白吃你的吗?”
李铁生大袖一挥,“我明日到少府手下,校验司报到,能胜任足以挣下够一家吃的栗米。”
“以后若有军功,赏田,还得辛苦你替我耕种,这怎么能叫白吃?!”
席良工听完,在为李铁生分配家里住下,蓦然想起来,
“我那旧家还有些菽粟,不如趁天黑取来?!”
他望着席良工呆头鹅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噗嗤,你家早被抄了,哪里还有什么粟菽……
我这里粟米足够,豆类也有一些,孩子今早上山采了好些野韭菜……
还和邻里凑钱买了些羊肉,
吃的绝对不愁,单缺劳力。”
席良工弄清原委,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在李铁生这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