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树梢微微晃动,却再无动静,正不解时,徐行伸出手指轻轻往树干上一点,整棵树竟往一旁倒去。
再看那树的断口处,内部仿佛被摧残过一般,木屑纷飞,却又纹理清晰,显然是被徐行掌力震碎,那轻飘飘的一掌,竟蕴含如此深的内力。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倒吸冷气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年轻公子面上第一次现出了慌张,徐行一出来,他便知自己踢上了铁板,今日怕是难以幸免了。
程远望着师父,眼中满是敬佩。
令狐冲也暗暗与自己的师父对比,似乎自己师父隐隐要略逊一筹,旋即暗骂自己,竟然对师父如此不敬,妄自拿来与人对比,哪里还有为人弟子的样子。
此时,一名老者颤巍巍走上前来,说道:“华山派掌门大人,这恶少不仅欺压百姓,还强占了不少良田,让我们这些庄稼人都没了活路,我那儿子便是硬生生被他们打死的啊。”
有了人带头,先前不敢言语的人们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起那公子一家的恶行来。
程远越听越怒,尚且有些稚嫩的脸上胀得通红,叫道:“师父,如此恶贼,岂能饶他!”
令狐冲也暗自心惊,险些放走了一名大奸大恶之徒。
人越聚越多,许多人神情激动,说到伤心之处,便落下泪来。
徐行耐心听完,对那公子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年轻公子面如死灰,垂下头去,说道:“在下无话可说,你们把我绑起来送官吧,要杀要剐,我也认了。”
众人欢呼起来,程远面色稍缓,令狐冲便要去一旁摊贩那里拿绳子。
徐行冷哼一声,道:“江湖事江湖了,送什么官?真送过去,说不得前脚方才进去,后脚便要出来了。”
众人一滞,方才醒悟过来,险些着了这恶贼的道儿。
徐行面色一肃,厉声道:“如此恶贼,今日须留你不得!”
说罢,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徐行仿若动了一动,定睛看时,徐行却仍在原地,左手背于身后,右手缓缓捋动着胡须。
那公子却脑袋一歪,没有了声息,一股鲜血自嘴角缓缓流淌而出。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迸发出一阵欢呼。
徐行将手伸在空中,往下虚压了几次,待众人静下来,说道:“诸位乡亲,方才听你们言,这恶贼家中尚有不少爪牙。除恶务尽,走,咱们去他家!”
众人轰然响应,一个颇为机灵之人,见状飞也似的跑在前面带路,于是众人气势汹汹朝那公子府宅而去。
徐行招呼程远与令狐冲一声,缓缓跟于众人身后。
令狐冲心中暗想:“这位华山派的掌门前辈,非但武功高强、侠肝义胆,还杀伐果断、干脆利落,着实令人钦佩,此次下山,能识得这般大人物,可谓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