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看去,只见那仗剑少年,年岁不大,与程远相仿,立在场中,已隐隐透着几分随性洒脱之意。
当下徐行心中再无怀疑,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会出现两个名为令狐冲之人?
只是,原本他命中注定的徒弟,如何成了恒山派弟子?
徐行一脸茫然,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心中暗道:“我就说珊儿都已七岁大小,为何总不见令狐冲,原书中他可是在珊儿三岁左右就已拜入门派,亏我还时常留意,原来早已到了恒山。”
只听场中令狐冲继续道:“......在下恒山派令狐冲,并非他们同伙,只因见这恶霸杀人,这才愤而出手,不成想险些与阁下撞在了一起。”
程远面色稍缓,说道:“原来是这般,倒是我误会了。”
话音刚落,令狐冲手腕一抖,长剑飞射而出,钉在那年轻公子腿上,口中不紧不慢说道:“我让你们走了么?”
原来年轻公子见势不对,居然真的碰到了武林中人,便欲悄悄溜走,怎料令狐冲甚是眼尖,没走几步便被发现。
周围人群一阵惊呼,只见那年轻公子腿上中了一剑,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倒也颇为硬气,居然兀自杵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叨扰,随从们赶忙为其拔剑包扎。
令狐冲见他虽面对强敌,却并无惊慌之色,浑然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不由赞道:“是条汉子!”
又环视一周,朗声道:“今日且饶你性命,再敢作恶,定然取你首级。”
随从此时将长剑擦拭好,双手恭敬奉还,年轻公子向令狐冲拱了拱手,转身欲走,岂料身后有人说道:“且慢。”
程远迈步而出,站在年轻公子另一侧,与师父隐隐成犄角之势。
只见他神情严肃,向着令狐冲道:“看周围众人反应,显然这并非他第一次作恶,若是轻易放走,先前所做之恶,便不算数了?日后若再做恶,你能及时阻止不能?若是不能,对被害之人未免太过不公平。”
令狐冲只觉这人颇具豪杰之气,便不由心生好感,却从未想过这些,此刻被程远一问,登时愣在那里。
程远又道:“师父常常告诉我,君子论迹不论心,不要看他想什么、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说完,蹲下身子,向那女子问道:“这位姊姊,那公子平日里可曾做过什么坏事?”
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回望了一眼地上老父,抽泣着却又坚定道:“回小哥的话,这位公子,平日里仗着家中权势,强抢民女,霸占田产,无恶不作,我们这些百姓大都苦不堪言。”
令狐冲转向四周,问道:“这位姑娘所言是否属实?”
周围人却不发一言,显然并不相信这两个半大小子能为他们做主,若是贸然开口,待他二人走后,自己八成怕是要倒大霉。
更何况那年轻公子多年积威,有他在,众人又如何敢先开这个口?
徐行本欲锤炼程远一番,瞧瞧他如何处置,此时见此情景,心知他二人虽武艺不低,但终究年少,难以令人信服。
于是走上前来,朗声说道:“我是五岳剑派中华山派的掌门,乡亲们有何仇怨,只管说来,我定当为大家做主。”
说完,轻飘飘一掌,印在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