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疆缓缓说道:“无影神针,讲究的是‘心之所向,气之所至,针随意动’。你可听过养由基百步穿杨的典故?他能百步之外射中柳叶,靠的是心神的高度专注,对气流的敏锐感知。无影神针亦是如此,针随气走,心到针到。”
话音刚落,他手起针落,银针如寒星一般,几乎无声无息地穿透竹叶,钉入竹中,银针微微颤动,针尖竟刺穿了一只飞虫,那虫被定在竹上,微微扑动翅膀,最终无力地垂下。。
任无疆目光深邃,淡淡说道:“这门功夫,勤加练习,待你何时练到百米之外的柳叶在眼中如磨盘,那飞针取穴便如探囊取物。为师练此绝技,耗时整整七年。”
刘芹暗暗心惊,却也心生向往。如今刘芹已完全融入并熟悉了自己的身体,耳聪目明,天赋异禀,再加上修炼了北冥神功,这门玄妙的功法使他在学习与修炼方面胜过常人何止百倍。
刘芹想起自己家传的武学中也有隔空点穴的功夫,名为一阳指,两者或许能触类旁通。于是屏息凝神,目光凝聚在百米外的一片柳叶之上,呼吸间仿佛与夜风合为一体,找准时机,手中银针蓦地飞出。
“咻”地一声,柳叶应声而落,银针钉入竹中,发出轻微的一声“哆”。
刘芹挠了挠头,苦笑道:“还是不行,做不到师傅那般无声无息。”
任无疆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孺……孺子可教也。”
这七日来,紫苏和任无疆轮番上阵,给刘芹教授着药与毒的至理,刘芹被安排吃了许多固本培元的丹药,经脉扩张稳固了许多,同时自己也在琢磨着“无影神针”的技巧。
晨曦微露,草木沁香。
紫苏身着一袭淡绿长裙站在药园,发丝轻挽,手中提着一个小竹篮,篮中放着几只瓷瓶和小剪刀。她转头看向刘芹,嘴角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娇声道:“师弟,今日我带你采些药材,一边采,一边给你讲解药性。”
刘芹点头称是,紧随其后。
“这株叫‘灵蛇草’,外形像蛇蜿蜒,细长叶片如蛇信一般。它虽有毒,但若与‘白芷’相配,可用于解疮毒。取用时只需小心别碰到它的根部。”紫苏轻轻弯下腰,用手中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截叶片,放入竹篮。
刘芹静静看着,紫苏低头采药的姿态温婉从容,露珠沾在她的衣襟上,仿佛镶嵌了细碎的珍珠。
紫苏拾起一朵小小的黄色花朵,微微一笑,转过身,放在刘芹的手心:“这是‘断肠花’,其毒烈性,连闻气息过多都会头晕。但若将它配以‘虎耳草’,再以文火煎煮三个时辰,就可化为治愈内伤的灵药。”
刘芹低头望着掌中的小花,不由感慨:“草药也好,毒物也罢,竟皆在一念之间。师姐的良善之心,才是我最该学习的吧。”
紫苏抿嘴轻笑,脸上晕开一片红霞,轻声道:“无论用药还是用毒,心地要正,医者仁心。师弟你聪慧过人,我只是比你多学几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