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芹没想到张永这位“神医”功夫竟已如此出神入化,虽知道张永这么做其实是在救曲非烟一劫,但见此情形,他也连忙快步来到床前,右手握住曲非烟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手指暗扣,随时准备拼命了。
朱大人脸色变了几次,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子,我的父母和爷爷,可不大能开玩笑的,以后可不准了。”不过,他心态极好,旋即又兴奋起来,笑道:“哈哈,我这妹子性格倒是有几分像我!张永,瞧瞧她的眼睛,能不能治?”
张永看了刘芹一眼,刘芹见状,连忙解开了曲非烟的穴道。曲非烟撇了撇嘴,伸出手臂让张永把脉。少顷,张永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她中的毒其实已经清除,不过双眼的根基受损严重,药石恐怕无救。除非是……唉,不行!”
“除非什么?”刘芹听到前半句话时,心情跌到了谷底,突然听到转机,急切地问道。
张永看了看朱大人,答道:“除非是换目之术!此事世上有两人能做,一位是杀人名医平一指,此人乃日月神教门下,性格怪癖,救人有个规矩,需得‘医一人,杀一人’;另一位是平一指的师兄,白发童子任无疆,前些年他曾在宫中供奉,不过四年前……”
朱大人点点头,问道:“日月神教的平一指,这个我信不过。那个任无疆,我有印象,医术很好,他现在在哪里?你可联系得上?”
“任无疆如今在长安,人称白发神医。当年他欠我一个人情,我写封信去,他应当会给我这个面子,愿意为这位姑娘医治。”张永说道。
“行,那你写封信!”朱大人点点头,没有犹豫。
刘芹自听到“除非”,心就一直吊在嗓子眼,生怕又是水月镜花,眼见朱大哥愿意让张永替自己使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连忙郑重向二人行礼:“多谢朱大哥,多谢张大人救命之恩!”
“兄弟不必客气,”朱大哥摆摆手,说着又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塞到曲非烟手里:“妹子,今天哥哥没带什么见面礼,这块玉佩你且收着,日后若有需要,可以用它找我,满足你一个请求。”
曲非烟笑靥如花,道:“谢谢朱大哥!”
自有下人拿来笔墨,让张永手写一封书信,刘芹小心地收好,感恩不已。
朱大人刚和刘芹兄妹小聊了几句,就见石文义坐立不安的样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石文义松了口气,道:“大人,戊时了。”
朱大人把刘芹拉到一旁,说道:“贤弟,我们要走了,看样子你这一趟是不能跟我们回去了,先陪妹子去治病吧。”
他掏出一个信封,丢在桌上,道:“这是李东阳给你的监生入学凭证,你来京城时可以去国子监念书。”接着又取出一块金色腰牌,塞进刘芹手里,道:“子承父业,这便是你的腰牌。你暂且先做个同知,任务是监察江湖动态,单独向我汇报。人在江湖,身份还不都是自己给的?你想当监生便是监生,想当少侠便是少侠,想当锦衣卫,你便是爷爷,好自为之吧!”
石文义看到金色腰牌,甚是惊讶。他原以为最多也不过给个银色的百户腰牌,甚至顶天也就是千户,但没想到竟直接给了象征锦衣卫高层的金色腰牌。要知道,目前整个锦衣卫拥有金色腰牌的也不过五人而已。他心中由最初的嫉妒转为敬畏,深知此人万不可得罪,随即递给刘芹一本小册子,说道:“刘兄弟,这里是我们各处锦衣卫的联络方式和密语,你记熟后烧掉。”
刘芹今日出门遇贵人,收获良多,一时间呆在那里,只顾对三人行礼道谢。
朱大哥拍了拍刘芹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多礼。走喽!”又转向曲非烟,道:“妹子,我走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非’呢?”
曲非烟笑靥如花:“我叫曲非烟!大哥,不知你叫什么‘猪’呢?”
“我叫朱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