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出现了第二种状况,但没有外界干扰的话,以我目前的精神力储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你直说吧,有什么建议?”
“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屏蔽这个词?”
“屏蔽?我只听说过气息隐藏。这是怎么个说法?我的确没有听说。”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能量场,利用特殊的材料阻隔或衰减被屏蔽区域与外界的能量传递,从而起到内外相隔,互不接触的作用。”
赵言将屏蔽原理以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简单的向智叟讲述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它的原理就是利用屏蔽体对能量流的反射、吸收、引导来减轻或是干扰两者的接触。也就是说,对于外来的能量,它可以起到阻隔或干扰的作用,也可以视外来能量的大小,加大或减小对被屏蔽区域的力场强度。”
“外来能量的大小!”智叟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是的。”赵言坦言道:“‘锁’字目前应该处于法国官方的控制之下。这是一个强大的势力,您可以把这个机构等同于您所处世界的一个大型宗门。
而以‘锁’表现出来的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性,对该机构而言,绝对是第一序列的事件,肯定是处于最严密的保护之下。
一旦有外来力量触动了它,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引发警报。从而加大力场的能量。而对方一旦有了警觉,那时再想将它召唤,就不会是件容易的事了。”
“也就是说,我只有一次机会?并且须竭尽全力?”
“对!狮子搏兔!”
“如此,倒是要仔细算计一下。”
沉吟了良久,智叟开口:“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所有问题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精神力。如果有了精神力的强大储备,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完全不必顾忌消耗的问题。那时,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如此看来,你有好的想法!”
“不错!”
赵言毫无愧色,坦然说道:“我有两个吃货要养,如果没有其它进项,不要说自身的成长,连维持目前的局面都困难。而正好您眼前也需要巨大的精神力储备,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再好不过了。”
“嘿嘿!不错,我的确没法拒绝。看来,你肯定已有预案,说说吧!”
赵言也不做作,当下将皮卷的来历、功用以及对皮卷背后那位可能的存在的现状判断,召唤用的咒语和他所准备的诱饵都事无巨细,一一向智叟讲述了一遍。
整个计划毕竟只是一个粗略的框架,对这种传说中的存在,他没有丝毫的认知,一切都只是出于他对常理的判断。因此,这个计划能否最终实行,需要智叟的把关。
为了尽可能的不影响智叟的判断,赵言还从胁下撕下那张皮卷,以供智叟参考。
“这的确是一张契约卷轴,我在上面闻到了神灵的气息。”仔细辨认之后,智叟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判断的还算有点道理,如果照此实行,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在于对面那位的强大与否。”
“我的猜想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时光,再怎么强大的神灵,也会不可避免的陷入沉睡。再说了,卷轴上的那点灵光,不是已经很微弱了吗?”赵言辩解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我们双方的距离太过于遥远。”
赵言哑然。的确如此,是有这个可能。越想赵言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他本来是想钓鱼的,结果钓上来的却是一条鳄鱼。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要不,我们放弃算了?”
“怎么可能!这是个很好的设想,能一举解决我们面临的所有问题。”智叟不容辩解的说道:“距离远,距离远好啊!这不就意味着它延伸过来的力量也小了吗!不要忘了,这里是我们的主场。”
智叟傲然说道:“只要它不是真身过来,再强大的神灵,也得跪在我的脚下。至于真身,哼!就凭着这简单的介质,它过得来吗?”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随着召唤咒语的念诵,皮卷的右下角燃起了一朵幽蓝色的小小火苗,拉库图没有撒谎,对面果然有回应了。
赵言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看来,这位神灵的日子并不好过。按照拉库图的说法和青叶子的记载,数百年来,这张皮卷被动用的次数极其有限。相应的,对面的收获也应是少之又少。
但即便如此,对方的回应却如此快速。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对面的那位神灵处于一种非常窘迫的状态,每一丝的收获,它都不想放过。
一时间,赵言也开始乐观了起来。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和智叟的意料。
赵言拿起最细小的一颗神舍利,捏碎,然后将其投入了那朵火苗中。
“轰”的一声,犹如在燃烧的火堆上倒上了一桶汽油,火苗骤然串升至一尺多高,随即在空中凝聚出一个造型怪异的符号,然后缓缓落下,烙刻在了皮卷之上。
这是一个精神烙印。赵言的这个举动出自于智叟的指点,也是他舍得投入一颗神舍利的原因。
要想契约启用,必须在卷轴上留下自己的精神烙印。拉库图他们是直接以鲜血代替,但赵言现在有更好的选择。
精神烙印是唯一的,是每个生命独有的印记。就如同恶魔的真名一般。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面的那一位,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赵言可不想自己的根脚被他人抓住。他敢肯定,对方之所以这么做,必然有通过精神烙印作用于本体的法子。
而用神舍利代替的原因除了不想被对方知晓自己的根脚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
生命层次的高低,在它的精神烙印上就会有所体现。赵言想以此来警告对方不要胡来。免得对方失去了一丝精神力后恼羞成怒,真的真身而来,那就真的是钓鱼钓到鳄鱼了。
他和智叟所求也不多,只是一丝探伸过来的力量而已。如果对面不是太过于弱小的话。
至于下次,哪里还敢有下次,这就是一杆子买卖。
随着契约的启用,皮卷上方的空间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纹。赵言有些愕然,这跟他了解到的契约订立方式对不上啊!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有时候,世间事真的就这么巧,越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裂纹越来越密集,最后从最中心的一点上,凭空探出一只手掌来。
“哗啦”一声,像是砸开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空间瞬间破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赵言使劲揉了揉眼睛,一片虚无的空气中探出来一双手掌。掌分三指,锐利的指尖闪烁着蓝幽幽的金属光泽,掌背上遍布倒刺。紧接着两手向两侧一个用力。
“嘶啦”,随着一声如同撕裂破布的声音,一个东西用力朝这个裂口处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