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先帝选择立嫡。并且在驾崩之前,以阖族安危相逼,令得福王外祖交出兵权,为庆和帝扫清障碍。
庆和帝登基后,福王纳了一个又一个美人,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对政事不闻不问。此番却为冯愈特意进宫与庆和帝长谈。
明珠咂摸出滋味,“难道说福王并非表面看来那样无欲无求?”
莫管事唇畔笑意更深,“生在帝王家,哪能真的无欲无求?能请得动福王为其说项的,却并非冯愈。”
“不是冯愈?”明珠越听越糊涂,“那又是谁?”
莫管事一字一顿,“冯、鸾!”
冯鸾?明珠稍作思量,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冯愈手中有福王的把柄?而这把柄是从冯鸾那儿得来的?所以福王逼不得已,出面为冯愈说情?”
“正是。”莫管事缓缓颔首,“姑娘天资聪颖,百伶百俐。”
“咱又不是说相声的,用不着时时刻刻捧着。”明珠摆摆手,“说正事。”
“姑娘英明。”忍不住又捧一句,莫管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唇角很快压下去,拧起眉头,“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内情如何,尚未可知。”
“这事儿你们甭管了。交给我!”明珠毅然决然,“我去探冯愈书房!”
啊?不是!姑娘怎么还惦记去探冯愈书房呢?莫管事额头沁出细汗,“姑娘冷静。您切勿莽撞行事。更何况冯愈心机深沉,真有把柄他也不会放在书房。”小心翼翼觑一眼明珠神色,“您以为呢?”
明珠认真思量片刻,缓缓颔首,“你说得对。我先不去探了,有那功夫摆弄摆弄七巧图。”
姑娘听劝呢。莫管事松口气,“您闲来无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好。”唯恐明珠还惦记冯愈的书房,话锋一转,“纪氏的表哥已经死了。小的从弑部找了个身量声音相似的弟兄,稍加易容即可。”
“死了太便宜他了。”明珠闷闷冷哼,“冯愈近来太过得意忘形,是时候让他难受难受。”
“是是是。您教他做人,是偏疼他。”莫管事觑一眼明珠,觉得她把书房的事忘差不多了,心下稍定。
“陈浦果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莫管事把小本本往后翻两页,“帝京居然藏了个……”
明珠截住话头,“藏相好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就知道他是个花花肠子。”
“不是相好。”莫管事捏着袖子印印额角,“是义子。陈浦在军中认下的义子。”
义子?
明珠垂下眼帘。她好像听说过这事,“攻打阿鲁台部时,救了陈浦性命的小校苗五仁,后被陈浦收为义子。是他吗?”
“正是。”莫管事点点头,“他为救陈浦断了一条胳臂。之后就没在军中效力了。陈浦说他回乡安顿去了。却没成想竟然在帝京。”
“他现在做什么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