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来了。现在是八月棉桃膨大，氮肥、钾肥需要量大的关键时候。他所在的供销社听说申请了破产，现在还在清算。他到万圣供销社站最后一班岗去了。家里有你4个外孙女，加上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美兰嫂下班也会来照看我。您就放心。”

“那我小外孙呢？怎么没看见？方中山不会真把孩子送人了吧？我和你美兰嫂曾经也议论过送人的事，你婆婆一走，就不必再提了。”

“老爹，之前说要是女孩就送人，那是婆婆在世时，中山迫于压力应付的，虎毒不食子，哪有真把自己的骨肉送人，当废品的？不过这个小外孙，不知怎么的，生下来没几天，日夜哭闹得厉害，方中文和医果果带她出去玩去了。”

“我给你带来了几百个鸡蛋和十只土鸡，孩子才出生没几天，就抱出去玩？外面太阳大，这不胡闹？她哭可能是饿的，没其它毛病吧？你要尽量注意营养。”

“老爹，您外孙女叫小花，我看了，没什么肠绞痛、腹胀、皮疹和其它的感染。我奶水没早年足，又没其它的辅助品，小花应该是饿的。”

医果果、辉辉马上要上学了，也不知你美兰嫂是怎么安排的，我得问清是转到县里读书，还是就在鱼镇完小读，我再走。只怕满月酒的时候我才能再来。

医果果抱着小花和方中文出去，其实和胡老鬼到来的时间差并不久。前几天在插旗光明芥菜厂游玩一番后，方中文已成了“土豪”，和医果果抱侄女去玩只是个由头，大把红票子全藏在内裤口袋里。自从回县城后，他转移了阵地，开始出入高级场所——长城茶楼。医果果开始发现红票子的妙用，曾经向方中文提出分几张红票子的要求，遭到方中文的强烈拒绝：“医果果，你要红票子干什么？不怕别人骗你？跟着我吃、跟着我玩就行了。这红票子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不是吃了大奶果子吗？你吃大奶果子怎么不给我吃？”医果果觉得方中文说得有道理，也就没再提出异议。

临上长城茶楼时，方中文又交待：“医果果，小花你带好，我和朋友打牌，可不许吵我，否则以后不带你玩了。”

“小花哭，我又没哭，她吵你，关我什么事？”

长城茶楼原是消防队办公楼，移新址后，改成了商业酒店，其规模和豪华程度超过了华容宾馆。大厅服务员见两人争嘴，忙上前劝解，一看医果果是个小孩，怀中还抱个没满月小孩，忙关切地说道：“小朋友，你妹妹哭闹是没吃好，饿了，快送到你妈妈那里喂奶便不哭了。”

“这是方中文的侄女，又不是我的妹妹，她妈妈奶水不足，天天饿得哭呢。”

“这位大同志，你有钱打牌，不会先给你侄女买牛奶喝？喝了牛奶就不会哭了。”

“小花吃牛奶？不就是牛奶冰棒吗？给她买就是，说什么说？”

“我说的是牛奶，牛奶都不懂？长这么大了。”

“谁不懂？医果果，这是十元，你带小花去买，给她吃，看她还哭不哭？再哭，我找你这个女服务员，看你还骗不骗我？”

女服务员一下怔住了，像看怪物一样，双手一摆：“只当我没说，你随便，你随意。”

医果果见女服务员连连后退避开，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10元钱，说道：“方中文，小花是你侄女，又不是我侄女，我给她买牛奶冰棒吃，我也要吃。你多给我10元，我就听你的，还要找个东西装小花，老这么抱我不方便玩。”

“旁边有商店，给你买个新书包总可以了吧？”

“给我买新书包？要有雷锋叔叔像的，我才要，我是男子汉，要学雷锋。”

“给你50元，你自己去买。我跟你废话多了，打牌就没我的份了。”

“那好吧！”医果果钱还没接稳，方中文打牌心切，便小跑上二楼而去。医果果抱着小花，按方中文所说的买了一个大号雷锋图案书包，将小花小心地放了进去，先右手提了提，见十分稳当，毫无危险，才去买牛奶冰棒。喂一个几天大的婴儿吃冰棒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话，医果果试了一会儿，弄得小花满脸满嘴都是水滴，哭声更大了，引来了众人围观，多人好心劝阻：“还不赶快送到妈妈那里去，谁叫你喂这么多冰棒给小孩子吃的？”别看医果果小，也知道犯了众怒，连连解释：“小花饿了老哭，我本想买牛奶冰棒给她吃，哪知道她嘴小，吃不好。我马上带她找妈妈去吃奶果子不就行了。”

“小朋友，你妈妈在哪里呢？你知道回去吗？”围观的好心人问道。

“我是男子汉，怎么不知道，不过我和小花要吃奶果子的地方很远，要坐插旗的中巴车到大满酒店才行。”医果果见众人说法一致，小花只要吃奶便会止哭，当即想到了自己回县城这几天，心时不时要悬在李全友老婆的两个球形奶果子上，带小花去吃不就行了，当然不会少自己一份。哪想到大力士李全友是相信科学的人，看到医院出院诊断是喝酒过量引起的暂时性尿失禁，暴跳如雷，回家后无处发泄，以老婆不守妇道为由，把老婆教训得浑身青紫，伤痕连成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