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以来,胡辉辉觉得医果果十分反常,便向妈妈丁美兰诉苦告状:“妈妈,自从姑姑一家搬进胡家中医四合院后,医果果就变了。他每天晚上和方中文叔叔挤在放在地上的门板上睡觉,也不上床。即便有很多蚊子叮咬,他也不管不顾。我叫了他好多次,他都不理我,也不问问我奶果子长大了没有。”
“辉辉,少女怀春,少年钟情,一般来说,十三岁左右的少年都会对异性产生好奇与好感。随着生理和心理的逐渐成熟,在情感上都会有所萌动和憧憬,你也不例外。不过,每个人的发育和情感历程各不相同,会存在差异。你看医果果,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却还一天到晚想着吃奶果子。这可是小孩子两岁左右才会做的事。一般小孩在一到两岁时,会对周围环境产生更浓厚的兴趣,开始尝试更多的辅助食物,对奶的依赖逐渐减少,甚至会拒绝。医果果小时候是我喂了几个月奶,而你那时身体较弱,我的奶基本上没给医果果吃过。”医果果自幼不会说话之时,瞧见我的奶果子,便会流露出强烈的渴望。我深知一口都不给他吃确实有失公平,可我着实无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忍饥挨饿。正因如此,他在生理和心理上对吸奶的渴望一直未曾停歇。再者,他的亲爷爷因担心他遭遇意外,一直带着他隐居在桃花山的一个废弃防空洞内。那里虽似世外桃源,然而医果果已然十三岁,身边却连一个同龄的小伙伴都没有,这使得他与社会严重脱节。由于缺少同龄人的思想交流,还因吃奶之事闹出了不少笑话。
如今,方中文突然出现,在医果果的生命中,他或许是真正与之交往的男子汉,医果果也会逐渐与方中文等社会人士同步,此乃正常的自然规律。
可我不管,医果果与我交往同样会步入正常的自然规律。我要带着医果果回到鱼镇的鬼子炮楼去。我一看见方中文就心烦意乱。
“辉辉,你身为女儿身,医果果还需要在社会上历练一番,否则日后连生活都无法自保。他得先在男性世界闯荡闯荡,这样才能拥有男子汉为人处世的底气。你若想和医果果好,妈妈并不反对,你们俩确实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但你也绝对不能对他的事,切不可强加干涉,否则引起反感便悔之晚矣。要顺其自然,处处关心,问寒问暖。以前的家法要少用,这样才容易获得医果果这等严重与社会脱节之人的好感。你还怕等你长大了,医果果不吃你的奶果子吗?现在你主要的精力都要放在学习上,不要等到有一天,医果果认为你是愚蠢之人,即便妈妈为你准备了医果果渴望吃奶果子这么雄厚的资本,医果果见了你都退避三舍,那时妈妈也无能为力了。”
“那我听妈妈的,一定好好读书,争取每期都在全班名列前茅。不过医果果坚决不能跟方中文叔叔这号人玩。方中文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赌博,肯定是忽悠医果果,晚上偷偷去挖家里的五行八卦点,不然方中文叔叔哪里有钱打牌赌博呢?我要带医果果早点回到鱼镇的鬼子炮楼,看他还拿什么赌。”
“想不到我女儿这么精明,我都没想到方中文忽悠医果果晚上去挖五行八卦点的银元。这我哪怕做恶人也要向方家老太太告状,向你爷爷胡赌鬼揭发。你若带医果果回鬼子炮楼,虽说断了方中文的财路,可你姑姑马上就要生小孩了,到时候你爷爷和舅老爷都会来到胡家中医四合院,那你们俩吃饭问题如何解决呢?”
“爷爷和舅老爷不过是来看一眼就会回去,这两个老头难道还想在这儿过年不成?至少舅老爷会当天就走吧?他弄的王八乌龟我其实很喜欢吃,哪管它是不是叫化子的专菜呢。”
“你所言极是,那就准备一下。明天你就带着医果果回鬼子炮楼。医果果要是不早点走,只怕人不走的话,胡家四合院地下会被掏空。我现在就去找方奶奶告状,把方中文和医果果叫回来。家里这么多人的吃水、用水,你爷爷走的时候交代由方中文负责,他可倒好,弄得时常停水。”
丁美兰母女俩正准备去找老太,此时,闺蜜蔡幺姑忽然来访。“美兰姐,母女俩这般亲热,这是准备出门上街购物吗?我可没这爱好,走马观花倒还凑合。”“幺姑,有啥事呢?我上啥街呀?水都没得喝的了,正准备叫我妹夫的兄弟方中文去挑点呢。”“我听说你家里来了不少人,就过来看看,也散散心。医院里住着两位老人,总说些关心的话,实在没那么多话说。就来找你聊些贴心话。”
“幺姑,你父母亲的病是需要静养的病,陪了几天就不耐烦啦?可得有心理准备,陪护可是持久战。”
“知道。只是出来吸点新鲜空气。你亲家母来了,她以前可是远近闻名的水浒一丈青人物,只是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就收敛了。我陪你去会会昔日的这位人物。她老公可是我蔡家三老爷托管几万亩地的负责人,因为守土有责对抗政府,连累了不少人见马克斯。”“伤心的旧话还是少说为妙,隔墙有耳。”
“我知道,老太婆认识小时候的我,他们……”“曾经他们还想让我做童养媳呢,好在我意志坚定没答应,否则我爸妈只怕也遭遇不幸。”
走到胡家中医四合院最隐蔽偏僻的一间房门前,丁美兰用手势提醒,蔡幺姑这才止住话头。
“方妈妈,方妈妈,您睡了吗?我找您有点事。”“美兰吗?我没事,找我有啥事呢?”
丁美兰推开房门,只见一位老妇人坐在床上,正穿外衣准备下床。
蔡幺姑上前问候道:“方妈妈,您还认识我吗?我是蔡二老爷的幺姑!”“小时候认识,三十几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你长得这般水灵,你父亲还好吗?你们两父女真是才子佳人,令人称赞。”
“方妈妈也不减当年呢,看您比当年还肌肤细腻白净,气质犹存。让人不禁回想起您年轻时水浒一丈青美丽的模样。”
“不提当年,不提当年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若不是怕见光,长年累月躲在家里,没有了日晒雨淋,皮肤变得惨白,我都是快进黄土的人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气质犹存。”“不过就你幺姑会说好话。今天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方老太见幺姑没正面回答她关于父母的问题,也就没再追问。
“方妈,您看咱们这里十多人的一个大家庭,各方面又都是百废待兴。特别最重要的是水,自来水公司这几天抢修咱家这一地段。我公公回老家时特地安排了方中文负责全家的生活用水,可都到这时候了,几个水缸还见底。您是否等方中文老弟回家了,交待他,水的问题一定要负责到底?”
“这个不着家的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见到他我是要好好说说他了。”
“方奶奶、方奶奶!方中文叔叔每天在煤建巷公家茶馆打牌赌博,把医果果都带坏了。医果果不但不着家还不着床,每天都和你儿子在地上放门板挤在一起睡,蚊子、老鼠都不顾。”
“打牌赌博?他哪来的钱?不会是偷的吧?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到今天才告诉我?”“方妈!我做嫂子的也只能劝劝他。他要是不听,我能怎么办?我又不好跟他吵闹。”
“这个不像话的人,在哪里?我找他算总账去。”
“奶奶,我带你去,我知道地方。你一定要把医果果一起带回来,不能让他跑了。”“辉辉,你胡说,奶奶高度近视,走路跌倒了怎么办?”“美兰,这你就放心,现在虽然老了,但是当年水浒一丈青的气势不减。辉辉,带奶奶去,给奶奶找根木棍,不对方中文这个不听话的人动家法,他会得意忘形到天上去。”
胡辉辉马上找了根一米多长的木棍:“奶奶,先当拐杖,再教训方中文叔叔,看他还带不带医果果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