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武植斡旋了七日。
金兀术也是满心疲惫,特别是送走武植后,立马像是虚脱一般。
胜利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这才刚沐浴更衣,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时,门人却禀报说王府四公子遣人用来了一张地契。
闻言,金兀术不免错愕。
问过之后,立时兴奋起来,疲惫感一扫而空。
当即下令,“来人,大张旗鼓,去樊楼。”
接着嘀咕一句,“王岩?有意思,大宋的聪明人不少嘛。”
此时樊楼对面的酒楼内,王岩已经在二楼包厢内焦急等待。
此人之心机,确实非比寻常。
打死那掌柜的之后,其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至樊楼善后,反而在沉吟之后,选择将樊楼的地契送往了金国使馆。
如这般上流人物,看待问题的眼光自然不可能向寻常百姓那般无知。
王岩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武植兄弟仨确乃忠义之士,绝对的英雄人物,之所以落得眼下窘境,不过是夹缝求生的副作用而已。
在大宋和金国的双重压力下,兄弟仨能保住命,在王岩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钦佩固然有,然若让他去为武植正名,那纯属是扯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断掉和武植的任何交集,断绝被拽入更深泥潭的任何可能性。
他和武植的交集,仅在樊楼。
区区一个樊楼而已,饶是日进斗金,于他宰相府邸而言也不过是小产业而已。
武植想要,那便直接给他。
不过自己肯定不能出面给的,那岂不等同于明晃晃的告诉万众,自己屈服于武植这个汉奸走狗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的将地契暗中送去了金国使馆。
用意显而易见。
瞧,这地契是金兀术从我这里巧取豪夺去的,我也是受害者来的。
至于金兀术会不会配合,王岩一点也不担心。
金兀术对武植的捧杀之策,寻常百姓想不通,王岩又岂会想不通。
他将这地契送给金兀术,便相当于送给了金兀术一个再次捧杀武植的机会,金兀术铁定不会放过。
这不,他也还没有等多久,便看见大批金兵涌了过来,豪华车撵上,金兀术悠然自得的走下来,旁若无人,径直进了樊楼。
看到这一幕,王岩悬着的心彻底落下,知道自此以后,樊楼与他再无关系,武植与他,也再无任何交集了。
彼时,樊楼内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伙都在等掌柜的回来,并带回官兵,将汉奸走狗全都赶出去。
却不料,没等到掌柜的,更没等到官兵,反而等到了金人。
金兵冲进来便对在场的所有百姓进行了强行隔离,拳打脚踢中,很快便在厅中清出了一片区域。
可却没有将百姓们赶出去,有想走的还不让走,外面想进来的却是全无阻碍。
只听金兀术朗声朝楼上笑道:“愚弟来给兄长补上一份大礼,还望兄长拨冗一见。”
‘吱吖’
楼上门开,武植迈着轻松的步伐,满脸笑容的迎了下来,身后,武松和鲁智深亦步亦趋。
“贤弟如此客气,倒是让为兄汗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