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道:“不会。我没有包围他们,没准备全歼他们。我主在令他们畏惧我们秦军,利用他们对我们的恐惧,让他们投降。”
嬴信道:“为何不彻底摧毁他们的有生力量?”
任嚣感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啊。今日火攻夜袭,亦不知多少生灵丧生,上天要损我多少阴德。”
厮杀持续两个时辰,越军阵亡十五万人,秦军亦损失近五万人。百越王译吁宋被秦军活捉,剩余的五万越军在一名越军将军的带领下西撤,欲继续顽抗。
译吁宋被两个卫兵绑到秦军主将营帐,跪在任嚣面前。任嚣令赵佗让他的越人小兄弟劝说译吁宋投降,并举国投降秦军,便可放其回去。
那越人走到译吁宋面前,“呜呜啊啊”且手脚并用地劝译吁宋投降。译吁宋暴怒,突然跃起,咬下那越人的右耳,吞了下去。那越人捂住伤口,血流一地,疼痛难忍,躺地上来回翻滚。
译吁宋张着血盆大口长笑,后挣脱拘押着他的两个卫兵,触案角而死。赵佗扶着那越人,带到一旁处理伤口。
嬴信道:“任将军,看来我们只能自己一步一步打下越地了。”
任嚣道:“赵佗,你是否记得今夜有一越将领着人数不少的越军逃离战场?”
赵佗道:“记得。”
任嚣道:“你试着问问这越人,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赵佗用肢体语言,艰难地向那越人表达自己的意思。
“桀骏……桀骏……”那越人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这个名字。
任嚣道:“赵佗,你立马领一千骑兵,带上这越人,找到桀骏,招降他们,我们要尽可能减少两军的的伤亡。”
赵佗道:“诺!”
嬴信道:“启禀将军,我愿与赵将军同去,也好多加历练。”
任嚣道:“可。赵佗,你一定要保护好仲公子。”
赵佗道:“诺!”
赵佗与嬴信带着千员骑兵,向西找寻桀骏。三日后他们在一处临近水源的草地,找到桀骏的营地。
因曾遭秦军夜袭,越军日夜巡逻守备甚严,很快便发现赵佗一行人。赵佗令嬴信、那越人与二十名骑兵下马,跟随自己走进营地面见桀骏,其余人在营外候命。
进入越军主将营帐,两旁站满手执石器的越卒,桀骏拿着石矛,威严地坐在中央。
赵佗让那越人向桀骏传达秦军要让越军投降的消息,两旁的越卒在嘲笑他。桀骏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那越人跟前,一石矛刺穿那越人的腹部。那越人倒地抽搐,过了一会儿便死了。
赵佗、嬴信与二十个骑兵抽出秦剑,两旁的越人也全都举起武器,空气分外紧张。桀骏挥手,帐内的越卒开始攻击赵佗他们,但不下死手。秦军边打边退,直至退出帐外,向营帐外一路狂奔。
赵佗他们回到骑兵大部队处,因实力相差悬殊,不敢贸然发起进攻,便回秦军大营。桀骏见秦军未进攻,料定必定是因兵力不足而暂时撤退搬援兵,自己剩余的士卒必不是秦国大军的对手,于是便又向西撤。
“将军,桀骏拒绝我们的招降。”赵佗回营汇报道。
“唉……恐怕真要如仲公子所言,我们只能一刀一枪地打下越地了。”任嚣道。
嬴信道:“没关系任将军,我们三十五万秦军,还怕吃不掉他五万越军不成?”
任嚣道:“赢是肯定能赢。只是我老了,不愿意再看见杀戮,不想再看见有人死。”
赵佗道:“将军心善。但是只有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才是双方兵民之福啊。”
任嚣道:“还是赵佗说得好。公子,你先回营休息吧,我与赵佗另有军事相商。”
嬴信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