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烽焰熊熊映夜空,赤光烈烈卷狂风。
火吞营帐人命断,烟锁沙场血气融。
断井颓垣留惨象,焦枝败叶诉哀鸿。
一将功成苍生苦,万千怨魂铭史中。
沿着第一次南征的路途,秦人再度进入百越这片不毛之地。正行军中,两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野人从草丛里,对准主将车驾冲了出来,但被护卫士卒拿下,扭送到主将车驾前,任嚣示意停止行军。
“仲公子!仲公子!”其中一个野人高声喊道。
“赵佗?赵将军,是你吗?”嬴信听着熟悉的声音回应道。
赵佗道:“仲公子,是我!你回来了!”
嬴信跳下车,撩起赵佗盖住脸的头发,激动得说道:“赵将军,果真是你啊!你还活着!”嬴信跪下与赵佗相拥而泣。
任嚣问道:“赵佗,你怎么变成这样?还有,你身旁的越人是谁?”
“喔……忘了跟你说,任嚣将军是父皇新任的四十万秦军主将。”嬴信道。
赵佗起身对任嚣作揖道:“禀将军,自末将与仲公子分开,便为蛮王所俘。趁蛮王不注意,末将跑进树林狂奔躲匿,越军四处搜寻而不得。这个越人本饿晕在野外,几乎要死,末将将打猎所余猎物分与他吃,他便死心塌地跟着末将。末将认为这越人或许有用,并不驱赶他离开。”
“你可知译吁宋所在何处?”任嚣问道。
赵佗道:“禀将军,数月以来,末将一直在打听译吁宋的驻扎地,三日前已探得具体位置。”
任嚣道:“在何处?”
赵佗道:“由此往西八十里。”
任嚣道:“传令:即日起,赵佗为我秦军副将。”
秦军将士齐声道:“诺!”
有一校尉心有不安,示意任嚣下车到他处密谈。任嚣会意,让嬴信、赵佗与那越人先行上车,自己则下车与那校尉交谈。
“将军,您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何意?”
“您就那么相信赵佗?他离开秦军那么久,或许他是越人派来的奸细亦未可知。”
“就为此事?假若赵佗是奸细,译吁宋能给他什么?几间茅草屋?几亩荒地?还是不知礼数的越地女子?亦或是让他当呜啊乱叫的越兵将领?”
“也是,属下多虑了。”
任嚣与那校尉分别登上自己的战车。任嚣拔出腰间的秦剑,吼道:“西行八十里,全军突击!”
秦军在赵佗指路下,在夜间寻得译吁宋的营地。任嚣、赵佗和嬴信三人登上高处俯瞰越军营地,约有二十万之众。因数月未见秦军踪迹,越军守夜士卒多有懈怠,防守极为薄弱。
任嚣令赵佗领精壮秦卒百人,潜入越营,用火把焚烧越军营帐。越军惊恐异常、彼此相踏。任嚣让营外的秦弓弩兵在箭头处燃火,见越营处处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下令秦军万箭齐发,营内的火势较之先前更旺。
“杀!”
任嚣一声令下,四十万秦军如狼似虎扑向越营。在秦军的里应外合之下,越军被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嬴信道:“任将军,照此形势,我们定能全歼这些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