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一,寒冬腊月,是春节前夕最冷的三个月之一。
清晨,天公做晴,晴朗的日子里,黑缘城一角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死者一人,名字叫马成虎。”一名差役向班头胡枭言简意赅的汇报着工作。
他自然知道马成虎是胡枭的人,见胡枭脸色阴沉,他立马低头,不敢去触胡枭的霉头。
胡枭手骨捏的“嘎吱”作响。
半晌,他沉声道:“把仵作唤来。”
仵作穿过大院,一步进前,胡枭冷冷问:“凶器为何?”
仵作躬身答道:“回班头的话,初步判断,凶手有两个,一人善使长剑,一人使砍刀。”
胡枭眉头跳了跳。
仵作继续说:“通过剑伤,判定凶手有很强的武功底子,拔剑将受害人拦腰斩成两半,干净利落。”
“陆尽劫……”胡枭看着晴朗的天色,心里却十分郁闷。
他本来想趁这次陆尽劫现身,顺着这条线看看能不能寻得修行门径。
没想到陆尽劫倒是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他到底要干什么?
思绪混乱,胡枭烦躁的又问:“那柄砍刀呢?”
仵作答:“使用砍刀者,从刀口上来看,此人没有很深的刀法功底,却刀刀很深。”
“寻仇?”胡枭总结出两个字,思绪又突然转了转。
昨天凶手两人,一人是陆尽劫,一人是马成虎的仇家。
二人是巧合?碰上了?
还是说二人认识,陆尽劫带着另一个人寻仇,让那人泄愤?
殷长河的儿子……
胡枭心里的矛头隐隐指向殷川。
“马家没人了。此案压下,马成虎随便扔黑山去吧,有席子就裹上,没有就拉倒。”他吩咐了一句。
“还有,让咱们的人都给我集中起来,再向石宽要点人,城里多布置些护卫!”
“那马成虎的指控?”
“人都死了,算了。”胡枭挥了挥手。
……
……
武馆大院中。
殷川补刀马成虎后,站了一晚上的乌龟桩,硬是一宿没睡觉。
不是杀了马成虎让他恐惧。
而是凶人陆尽劫给他太大的震撼了。
半个武者,不到一句话的功夫,一刀秒了。
他若是碰上?又待如何?
恐怕,陆尽劫或者那个胡枭,都是破胎境的高手。
温水煮青蛙,其中的安危意识,他必须明白。
这时,李老头从厢房里走出来。
“练武拢共半个月,杀了半个武者。论手段,心性,老夫倒是要高看你几分了。”
李老头这次没拿烟斗,而是躺在冰凉的摇椅上笑呵呵的望着殷川。
“师傅,不是我动的手。”殷川苦笑一声,却没有过多解释。
“呵呵。”李老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鬼才信。
师徒二人正搁这儿博弈呢,就听武馆大门外有人敲门。
李老头从摇椅上坐起来,皱眉看向殷川。
殷川明白,李老头在怀疑他屁股擦没擦干净。
但是,昨天晚上他就补个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血迹更是没崩到自己身上一滴。
他对李老头摇摇头。
李老头面无表情,重新躺回摇椅,示意他去开门。
殷川打开门。
“李师傅。”来人是个身材匀称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没穿着官服,一身便装,腰间挂着块写着“捕”字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