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笑道:“许兄拿出这般宝物,那我们也不能吝啬。”
他说着,拿出一支毛笔,笑道:“这支紫云笔乃是我昔年家贫时使用。”
“此笔可自行凝聚灵气成墨,用以书写,书写之后,半日之后墨迹会自行消失。”
“我年幼拮据,这笔可是为我省了不少笔墨费用。”
许文泰笑道:“我也听闻过你这支笔,没想到你居然舍得把它拿出来,今日的文会有些看头了。”
陈回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嘿嘿一笑:“你这笔可以节省笔墨,又能省多少钱?还是看看我这件彩头,那才叫实惠。”
他说着,取出一条长方形的金镇纸,大约十寸长短,重量怕不是有一斤。
张泰见了,脸上神情顿时一闷,半晌后,憋出了一句话来:“铜臭之物,粗俗!”
许文泰哈哈大笑。
当下,三位大儒便让将以月为题,和三件彩头之事告诉了一众学子。
“果然是以月为题,哈哈,我已准备好了上好诗篇,这三件彩头,我志在必得,一会儿让我挑选时,首选当是许大儒的随身玉佩呀。”
文会上的一众学子们,本就在摩拳擦掌,此时看着被放到了凉亭前面桌子上的暖玉、紫云笔,眼睛都是亮起。
至于那金镇纸,众学子们齐刷刷的按下了眼睛中的热切,强行无视。
读书人不能这么直白的粗俗!
张泰望向凉亭外的学子:“文会开始,大家以月为题,即兴赋诗。”
“比试结果前三名的,可各得一件奖励,从第一名到第三名,依次挑选。”
他此话落下,一众学子们顿时开始了各自的表演,纷纷上场,吟诗诵月。
白鹿书院的学子们学问都是不差,但诗词比学问对天赋要求更高,虽偶有佳作,但总体上不太让三位大儒满意。
张泰叹道:“朝廷以九品中正制将天下人划分等级,下品学子很难坚持读书,久而久之,便埋没了许多人才,令人惊艳的诗词也就极难看到了。”
“是极!”
三位大儒说着,都是痛心疾首起来。
坐在李三白三人另一侧的徐平之从座位上起身,行到场中,向凉亭中三位大儒拱手:“学生徐平之,愿赋诗一首。”
许文泰笑道:“好,徐平之,你向来颇有诗才,希望你能做首好诗。”
“是。”
当下,徐平之吟诵了自己做的诵月诗,许文泰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不错。”张泰赞了一句,如今大部分人都已作诗完毕,徐平之这首诗,可排第一。
待徐平之作完诗回来后,张玉书冷笑着对李三白道:“李三白,你怎么一直都不上场?难道是连一首诵月诗,都作不出来吗?”
李三白笑道:“张公子不是也没上场吗?”
“你……”,张玉书脸色顿时微微一僵,怒道:“做不出好诗要被赶出书院的人是你,与我何干?”
李三白微微一笑。
他身旁一直在用心吃着瓜果零食,时不时看看场中学子作诗的李无缺突然抬起了头:“作一首吟月诗好像也很容易呀!”
“不用我爹作,我就可以。”
李无缺奶声奶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徐平之刚作完诗,场中一片寂静。
因此,所有人都将这句话,真真切切的听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