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孙头今儿起得这么早啊……”

“丁大爷，待会您锻炼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那理发的出摊没啊……”

“死老婆子，你慢着点，我没被你折腾死，这轮椅也快被你弄散架了！”

“谁让你昨天不修修的，就为了省那一百来块钱，活该你……”

“我出去买菜了，你记得把那几件衣服拿出去好好晒晒……”

就在这样嘈杂纷乱，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环境里，一个头发花白，身体佝偻得不成样子的老太婆，拄着一根也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老树枝，一步一喘地走到了一栋楼的拐角处。

一个灰不溜秋的陶罐，歪歪斜斜地倚在墙根，罐口边缘还缺了一个一指宽的口子。

“嗯……我就说你昨儿大晚上的，还下着雨，怎么就跑不见了，原来是到这儿来躲着了。”老太婆站在陶罐前，如老树皮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神色。

老太婆刚说完这话，地上的陶罐居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好像里面装着什么活物，可这样一个大小不过两三升的罐子里，能装下什么活物呢，而且似乎还能听懂老太婆的话。

“哦？呵呵……原来……是又找到好东西了呀？”老太婆咧开无牙的嘴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同时歪着头向楼上看去。

…………

锡城中心医院妇产科，王梅将一摞病历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皱着眉烦躁的抱怨道：“我还真就奇了怪了，最近这一个月是怎么了？流产和死胎的发生率怎么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韩静怡被王梅搞出的动静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位王大小姐向来都喜欢大惊小怪，所以也就没把她说的事往心里去，随口问了一句：“至于吗？让你吃惊成这样？”

“至于吗？哈……”王梅正心烦意乱，无处发泄呢，听到韩静怡这么阴阳怪气的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个月都快赶上去年一年的总量了，还我至于吗！”

韩静怡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王梅说错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王梅：“你……确定，你没统计错？一个月和去年一年的流产死胎数一样？”

“废话，就算我再怎么马虎，这种事我还能开玩笑？！”王梅白了一眼韩静怡，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月到昨天为止，孕十二周以内发生自然流产的人数就已经达到了32人，孕二十四周到三十二周之间，发生死胎的人数，也有26人，就这，还仅仅是我们医院的数字，锡城其他医院有没有还不知道，如果也有的话，这将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这……这么多？！”韩静怡也有些坐不住了，一个月之内，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流产死胎病例，有可能是锡城的环境中，出现了未知的因素，比如放射性物质泄漏，或者是对胚胎以及胎儿生长发育有严重影响的有毒物质泄漏。

“我已经报告给主任了，让她来决定，这件事需不需要上报给市疾控吧……”王梅撇了撇嘴，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山海组华东分部，姬素素站在窗边，抬头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脸色无比的凝重。

“小姐回来了吗？”姬素素问道。

“已经到了锡城，应该马上就能到！”一个青年回答。

姬素素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椅子中坐下，端起尚有余温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再次开口：“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青年脸色一沉，低下头摇了摇说道：“暂时还没有，虽然人数很多，但我们的人并没有探查到任何异常，既没有术法残留，也没有特殊物质的存在，很奇怪。”

姬素素沉吟，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不可能没有任何原因，就让这么多孩子夭折腹中……我们肯定，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