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长孙自崇面对柘樾,摆手作揖,“亘古女色误国,远如妺喜妲己者,灭夏伐商,近如赤姬夫人与言双卿,陛下,您是忘了吗?城帝当初险些死于赤姬夫人之手,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言双卿又……怕是修国也……望陛下三思而行啊。”
提及十余年前赤姬夫人刺杀城帝那一事,柘樾的双眼更是一寒,“长孙大人怕是忘了,从城帝在位时,赤姬夫人这四字便是宫中一向禁忌,无论是谁提及,皆严惩不贷。长孙大人是不将国法放在眼里,还是不将孤放在眼里!”
长孙自崇面对柘樾的愤怒依旧能从容应对,“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臣自知触犯禁忌,甘愿受罚!”
这时,闻聪走了出来,跪地请道:“陛下,望陛下看在长孙大人是一心为修国江山着想的份上,饶过长孙大人的失言之罪吧。”
徐宗之亦走出跪在闻聪身边,附和道:“陛下,长孙大人所言句句真恳,这世道,又哪里有女子当道谋国的道理?岂非是让天下耻笑这朝中无人了吗?臣,也恳请陛下圣断!”
柘樾微微拧起眉头,沉吟了片刻。
“若不处罚,如何显我修国国威,岂不是让众人非议国律荒废不成!”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看去,只见一袭红衣的修双卿直直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宫女。
柘樾有些惊诧有些惊喜,“卿卿?你的毒解了?”
修双卿没有回答柘樾的话,而是严肃地面对长孙自崇,“长孙大人方才那番话是何意思,女子误国?当年修国还呈七国之势,赤姬夫人乃沧东王贵,为城帝打下三国,又将自己整国领土献予城帝,赤姬夫人害死城帝,怎么不说你们忘恩负义,逼死了亲手提携你们的赤姬夫人!”
长孙自崇还未回复修双卿,修双卿便转身向柘樾长长行礼,道:“陛下,只因卿卿为女子,长孙大人便处处针对于我,天草乃为剧毒,退一万步讲,卿卿即便有心嫁祸,又有谁可卿卿嫁祸的?一个小小药童?还是整座行医院?如按如今长孙大人之言,卿卿要害长孙大人,长孙大人与陛下的补药可有联系可牵?我又要如何害长孙大人?望陛下明断!”
长孙自崇是领教过修双卿嘴上本领的,但不想修双卿如此伶牙俐齿,如鱼得水的伶俐,竟一时找不到话搪塞。
听了修双卿的话,柘樾认为甚是。
尚还跪在地上的陆老先生听到修双卿这番话,不禁暗想这孩子利害,若她取代了长孙自崇的相位,位居朝殿辅佐陛下,国势应该会在她手中愈加强大。
“卿卿的毒如今已解,陛下无需担忧。”修双卿这时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是冷而平静的:“不过陛下,长孙大人如今已是真正无用武之地了。”
虽然修双卿说她已无事,但柘樾见修双卿面色尚还苍白,还是有些担心,可他现在无法表露出来,便只能压着那抹怜惜的情绪,问:“怎么说?”
修双卿放下手,转过身,看着长孙自崇,轻蔑的,一字一句的说:“因为卿卿已经找到下毒之人了。”
柘樾一时未言……
修双卿盯着长孙自崇,“我先前说过,那个凶手逃不了的,狠心杀害那三位姑娘又抛尸河中之人,今日加害陛下之人,就是当今丞相,陛下十余年的良师长孙自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