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柘樾准备抬碗喝药的时候,修双卿倏地说:“等等。”
柘樾下意识放下,“怎么?”
修双卿微微莞尔,“没什么,只是卿卿想看看这补药是否正常,可否让卿卿先为陛下试试?”
柘樾想了想,还没有回应,修双卿已经抬起碗将药喝了两口,在旁站着的人都有些惊愕,柘樾直直的看着修双卿,只见下一刻,修双卿面色难看,手一抖,玉碗便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修双卿则手撑着石桌,神情显得十分难受。
柘樾见到,对着一旁愣着的人就是一吼,“你们还愣着干嘛!召御医啊!”说罢,不由分说地就抱起修双卿便往寝殿里去,将修双卿放在榻上后,心情急切不已,眉头紧蹙着叫她的名字:“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修双卿此刻只能在朦胧间听到柘樾切切的唤她名字,身体却很不好受,生生咬牙忍着,一点儿声也不敢出,怕柘樾担心。
长孙自崇微微一怔,暗想着他在药房派的人所用的药量都极少,言双卿怎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应?奇怪。
年迈的御医急忙赶来,为修双卿诊过脉后,起身回禀:“陛下,这位姑娘这是中了宫外一味名为天草的毒,毒性不大,但若每日服用足以丧命,老臣这就回去命人熬药,快快送来给姑娘解毒。”
宫中怎会有人放入了这种毒?还是在他的药中下药,且每日服用……
柘樾瞬时攥紧了拳头,眼中凛冽与愤怒交融,当初这药的方子是义父城帝所创,但向来是药房之人来煎,难不成如今有人在药中暗中下毒?
他派宫女好好照顾修双卿,若出何事便拿她们是问。随然,起身离开,走出寝殿,站在众人身前,玉身长立,柘樾原本淡然的模样,如今已经化作了寒冰,如一头黑压压的巨龙,随时有爆发的危险。
此刻的柘樾,像极了当日持剑站在战争中睥睨众生的先帝,叫人不寒而栗。
他冷冷地说:“来人。”
宦官前来,“陛下。”
“将参与方才煎药之人全押至九龙殿待孤亲自候审。”柘樾又看了看他面前的五位官员,淡淡而清冷的说:“你们也过去。”
五位大人俯身作揖,“遵命。”
五人之中,唯有长孙自崇心中镇定自若,面色如常,因为他心中自有定数,即便那毒是自己的人下的,他也有十足的把握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