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双眉一敛,看向对黎员外道:“纹绵年岁尚小,说话难免把握不好分寸,若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黎员外也只得讪讪一笑,“大侄女心直口快,自是不妨事,不妨事”
县大老爷这时轻咳一声:“谢老先生,此案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谢震微微探身,说道:“上禀县大老爷,陪嫁到黎家的丫鬟紫竹、紫兰也说到过纹绣曾受虐待”
县大老爷问道:“那紫竹紫兰现在何处?”
黎员外上前答道:“紫竹紫兰是陪嫁的丫鬟,现在我家,虽然儿媳妇不在了,这些陪嫁人等,还在我家伺候”
县大老爷命人:“前往黎家庄传紫竹紫兰”
这时谢纹绵说道:“还有春燕春英两位表姐,她们也嫁到黎家庄,上次春燕姐还说过纹绣姐身上有伤的事情”
县大老爷道:“一并传来”
这传人的当口,黎员外对谢震说道:“亲家,这人死不能复生,还得往前看,儿媳妇虽然没了,可也没给我们黎家留下一男半女,我们也是大礼发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谢震还未开口,就被谢纹绵抢了先:“你口口声声说仁至义尽,我纹绣姐姐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不肯让我们见她最后一面?为什么纹绣姐姐身上有伤?为什么纹绣姐姐后来会瘦的可怜?”
黎员外摇头笑道:“哎呀,大侄女,你这这一串问的,连珠炮似的。你姐姐怎么死的,报丧的时候就有说明是血崩而亡的;身上有伤,家里后院诸多活计,洗衣做饭、收拾打扫,难免磕磕碰碰,哪能身上没有伤?至于后来瘦了,我这当公爹的也不好说,岂不闻’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他们小儿女觉得这么着好看,非的不肯吃饭,饿的瘦瘦的,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硬灌着吃?”
说话间,春燕、春英、紫竹、紫兰已传唤到堂。
春燕和春英是各自丈夫跟着前来,说到黎家老四院里的事,也说道:“那日白天,约莫听着是饭菜咸了些,几个妯娌便埋怨了老四家的,等着黎老四回来,也就刚吃没几口,就听着砸碗砸桌子的声音,老四家的给打的嗷嗷直叫,不一会就听着有人喊头破了”
“我们进去一看,老四家的捂着头趴在地上,老四拿着断了腿的凳子直喘粗气,老三家的还在旁边火上浇油”
“我们看不过,就让自家媳妇把老四家的扶到里面包扎收拾,听我媳妇说,老四家的身上都没个好地方了”
这时春燕春英也说道:“我们帮着四弟妹换衣裳,她那左胳膊都被打断了,就那么别别着,也没找个给郎中看看,左手手背上肿得老高,一碰就疼得掉泪,也不敢哭出声来,说是四兄弟听见就会打的更狠,到时候根本起不来床不说,还被三弟妹挖苦嘲讽”
谢震和谢纹绵听得心如刀绞,谢纹绵更是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这时师爷问道:“这黎臧氏跟黎谢氏有何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