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春英都道:“平时都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有请安吃饭的时候才到主院碰个面,哪有什么过节?”
春燕稍一思忖,说道:“有一回,我往大院里送苔菜肉丝汤,看见四兄弟给四弟妹说了句悄悄话,还摘了朵牡丹花给四弟妹插到头发上了。”
“大叔让管家来喊四兄弟,四兄弟刚走,三弟妹就过来了,对着四弟妹一通嘲笑,说什么衣裳首饰都是四兄弟不喜的,四兄弟给她插花是把她当个桌子板凳啥的,因为家里还有孩子,小妇人没有多听,就回家了”
谢纹绵听得这话,就要冲着黎臧氏挥拳,被谢震劝退。
这时,县大老爷问紫竹紫兰:“你们是贴身服侍黎谢氏的?黎谢氏身上伤势如何?今年夏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个挽着芙蓉髻,穿着浅紫交领长袄,作妇人打扮的女子抢先答道:“启禀大老爷,少爷跟少奶奶不过是闺房取乐,有时手重了些,少奶奶身上难免会有些痕迹,没几天就消了。”
“夏日那天,是少奶奶不小心踩空,摔在了地上,说来也怨少奶奶,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少爷让少奶奶去休息,少奶奶还硬撑着不去,非得跟着少爷,不到半个时辰就血崩了,那血都止不住,还溅到了少爷身上,没一会少奶奶就不行了,少爷念着夫妻之情,还做了法事发送,真是好心的少爷”
旁边丫鬟打扮的女子怒视着她:“紫竹,你说这些话,亏不亏心,小姐对你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你,你就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说着,朝上磕了个头:“青天大老爷,请一定给我们家小姐做主啊”,说着跪俯在地,泣不成声。
谢震道:“紫兰,你别光顾着哭,赶紧说怎么回事?”
紫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前年端午,小姐嫁到黎家,我和紫竹是陪嫁的丫头。一开始,姑爷对小姐还是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小姐,每天也都回房安歇”
“到了去年过完年,姑爷就不怎么回房了,小姐也问过,姑爷说要在外书房温书备考,小姐就忙着准备些衣裳卧具书本纸张,谁知道姑爷什么都没拿,就去了外书房”
“小姐担心姑爷在外书房吃不好睡不好,就每天早起,亲自熬汤做饭,给姑爷送去,姑爷也都是一口没动”
“后来,那个女的”紫兰说着,一指黎臧氏,“她到小姐房里,嘲笑小姐做的吃食姑爷不爱,收拾的东西姑爷不喜,还夜夜空房,不怪姑爷无情,都是小姐愚笨俗气还不自知,根本不知道姑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谢震深吸一口气:“老父台容禀,小女尚幼,不该听闻此等污秽之事,还请老父台允许小女先行离开”
县大老爷道:“准,请师爷夫人带纹绵小姐到后堂歇息”
师爷喊了娘子出来,带谢纹绵离开,谢纹绵挣扎不已,被谢震一声断喝,气的撇了撇嘴,跺着脚向后堂走去。
县大老爷对紫兰道:“接着说,你家小姐今年夏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