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上房屋里,见老太君带着大嫂,还有两个孙媳妇,似乎正在等自己。
现在的吴寒,好像是养成了习惯,只要在甘兰城里,无论如何忙,每晚必来给老太君请安,然后娘俩还要聊上一阵子。
对于磕头请安一事,老太君曾多次对他说:儿现在的品级,天下恐怕只跪一人,还是免了为好。
确实是应该跪一人,可给皇帝老哥摔怕了,自己趴在地上,他都不敢来,还是给老娘跪安为好。
“我儿快快起来,为娘这是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年,西北与陆界朝廷,终于是见了亮。”
“督师兄弟,张家小哥仨在你属下供职,每月可进家五六十两银子,而你大哥堂堂一品大员,还没有他儿子一人挣得多。”
张首辅大哥的发妻,这个老大嫂,感觉老头是白为朝廷卖命。可却忘了这三个儿子,哪个不是每天半夜三更才回家
吴寒是知道,每个衙门就是一个主官,挣得看似多,实际干的是几个人的活。
他只好歉意地一笑:“漠上不差钱,张家兄弟应该劳有所得,这过年还没有回家,好好团圆相聚,挣我这俩钱,可够不易!”
呵呵……屋里一阵笑声。
大嫂又命俩儿媳给吴寒磕头拜年,吴寒急忙摆手免礼。
这对于他来讲,没有这些说头不提,关键是兜里没钱,欠八个小县令的俸禄,那六十两银子,还不知上哪里去化缘?
大嫂领俩儿媳走去,吴寒便与老太君聊起天,当谈到西洋传教士一事,没料到老太君竟然对此并不陌生。
“先帝当朝时,还真来过西洋教士,不过好像是给撵跑了,其实导人向善的事,本源差不多。”
没想到老太君会如此开明,吴寒一高兴,就奉上花雨的书信。
见老太君看了一阵,忽然脸色大变。
老人说了半天,还不是对西洋人抱有偏见吴寒想着,便耐心劝导。
“老娘,这叫什么机械制造,矿山开采等手段,我看是大可有为,咱这山多,可以试一试。”
瞪眼看他的老太君,急捻几下大花梨手串,“你做何事倒无所谓,可为何要追到印地去逗花大闺女?是你的又跑不了。”
吴寒真是醉了,琢磨看了半天的老娘,竟然只是为了仙妻花雨的那个:你给我等着?
“娘!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喝多了。”吴寒算是捅了马蜂窝。
老太君见吴寒受刑不过的样子,呵呵一笑:“你做了,相许没了事。”
吴寒没想到老太君的话,这样精辟。“老娘……你是笑话我胆小,怕女人!”他还撒起娇。
呵呵……哈哈……娘俩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老太君欲留吴寒在家里吃团圆饭,吴寒心想你三个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年您老就凑胡过吧!
他说公务繁忙,今晚要亲自值夜,便匆匆回府。
来到督师府,见老教士利奇诺,正坐在门房里看书,吴寒问候下,相邀后院去吃饭,老教士说吃过了。
看下怀表,才晚上20时多些,吴寒见胖子巡夜没有回来,这年夜饭一时半会儿吃不上,便和利奇诺教士闲聊。